沈川的呼吸越来越悠长。从几秒到几十秒,最后到十几分钟。每一次吸气,周围浓雾瞬间被吸空,直到十多分钟后才吐出来,一种奇异的力量,搅得百米内雾气不停翻滚,轰鸣声不绝。
被沈川一脚踢飞的小狗子,好像被踢昏了,到现在才翻身起来。眼中凶光一闪,愤怒狂叫着跃起,张开嘴,扑向沈川的脖子。
“噗!”沈川一口气吐出来,小狗子一声惨叫,被一口气喷出去几十米远,扑通一声掉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雪坑。
小狗哼哼唧唧的在雪坑里爬出来,摇摇晃晃的往回走,然后垂头丧气的在沈川几米地方停下来。
一阵似有似无,腔调古怪的梵唱,仿佛穿越恒古而来,飘进沈川耳朵。伴随着古怪的梵唱,沈川脑海深处出现了一段段古老文字,每个字每一笔画都隐含极美韵律。
沈川听不清梵唱,也不认识那些古老文字,但他并不急。既然出现了第一次,那么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早晚有一天会弄明白,那些字是什么意思。
雾气散尽,东方出现一道霞光。梵唱消失,脑中的古老文字也不见了。
冬日的阳光,总是能给人一种别样的温暖。沈川面对初升的太阳,慢慢睁开眼睛,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生命气息的磅礴。当他站起身的时候,感觉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虽然是冬天,一片萧瑟,但他能感受到万物的生命气息。
沈川蹲了八九个小时,但并没有感到疲乏,反而神清气爽,身体,反正都有地方去。至于那些领导,从上到下全都被撸了,沈川才懒得管他们的死活。不过,还是有例外的,那就是赵国富。不知道那个老家伙走了谁的门路,那个圈了玻璃厂和供销社地块的港商,投资建了腌菜厂,居然让赵国富当了厂长。
当然了,还有一个他老子,沈其荣。因为他姥爷的关系,供销社卖了之后,就去了县委办当了主任,然后一路高升,最后在副市长位置上退下来,享受正厅待遇。
说起他老子,沈川都不得不佩服。她母亲是大院子弟,出生在京城,他有五个舅舅两个姨都是军人,最差的都是大校。
还有那些表哥表姐,表弟表妹的,有几个在部队混,更多的都在京城各大部委。直到他穿越前,有的已经混到了部级。而他母亲林美芳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最漂亮的,因为下乡插队来到了莱清县石山公社,也就是现在的石山乡,认识了他老子。
用不夸张的话说,当年追求他母亲的知青,绝对能排出二里地,可谁也没想到,这个有背景又漂亮,有文化又知性的女孩子,居然会看上当时还是生产队队长的沈其荣,一个不择不扣的泥腿子。
对于他母亲的选择,他的几个舅舅都强烈反对,甚至脱离关系。林老爷子倒是没有表态,但不表态也是一种态度。
直到几年前,他大哥沈林当兵,居然好巧不巧的分到了他二舅林立鹏手底下。第二年,通过自己努力考上了军校。然后他二舅林立鹏的态度突然变了,亲自给自己将近二十年没联系的妹妹打了个电话报喜。
也许是林老爷子对自己小闺女有所愧疚吧,在沈其荣差点失业的时候,给省里的老部下打了个电话,就这样,沈其荣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因为学历问题,肯定还能走得更远。
沈家的房子跟别人家没什么不同,都是那种普通的平房,进门是厨房,东西两间屋。要说有不同的地方,就是院子比别人家大点,还有个西厢房。
沈川推开一米多高,用钢筋铁管焊的简易大门,当他迈步跨进院子里的同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他老子拿着一根藤条的身影。
沈川停下脚步,晃了晃脑袋,身影消失了:“难道这是在示警吗?”他对那根藤条太熟悉了,油光崭亮的,那对绝对是他从小到大的噩梦。至于他哥,那是个乖宝宝,一直跟藤条无缘。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不但经常挨打,就连长得都那么差强人意。大哥沈林小时候就招人喜欢,这个大妈那个大婶,不是亲就是抱的。长大之后,高大帅气,绝逼的型男一个。
还有他妹妹,才十二岁,身高就一米六多了,长大之后将近一米八。模样长得更是祸国殃民,而且智商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那绝对是学霸中的学霸。初一读了一年直接升高中,高二那年参加高考,考了全省第一名,考进了北大医学部,并且是本硕博连读。
只有他,就跟在垃圾箱里捡来的一样,身高不到一米七五,模样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再加上他操蛋的性格,整天的惹是生非,更加的不招人待见。
他那几个舅舅和大姨,认为他就是一堆臭烂泥,是扶不起来的阿斗,见面都懒得搭理他。只有他老姨,对他好。就连那些表兄弟,见面的时候,对他都是明讽暗嘲。所以,他老娘回娘家的时候,他是坚决不去,就算他老子拿藤条把他抽死都不去。既然你们看不起我,哥们不去你们面前碍眼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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