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附属医院,赵国威和闵秀菊坐电梯上了七楼,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两个人疯了似的跑出来,冲向走廊尽头的手术室。
也不怪他们疯了一样,老二还在看守所呢,老大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是要断子绝孙的征兆啊,怎么能不急。
两人急得想要冲进手术室,被守在门外的三名刑警拦了下来:“赵老板,冷静一点,你这样会打扰医生做手术,对谁都没有好处。”
赵国威在莱清也算个名人,再加上时刻被县局关注的赵勇,只要是警察,就没有不认识这爷俩的。
赵国威顿时冷静了下来,面对警察倒是很客气,“同志,我儿子情况怎么样?”要是在平时,他真的都懒得搭理这些警员。可现在不一样,老二还在看守所,老大又生死未卜,再愚蠢这个时候也不能得罪警察。
警员说道:“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
赵国威不再说话,闵秀菊在一边不停的抹眼泪。
此时的莱清,上到八九十岁的老大爷,下到四五岁的孩童,就没有不知道,赵勇被挑断脚手筋的事。无论是上班的,还是在家的,全都在三一群,五一伙的议论。
而他们议论最多的,就是挑了赵勇手脚筋的人。一个个在背后猜测着,讨论着,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县文工团依旧热闹非凡,沈川他们抓着最后的时间排练,一遍又一遍。马荣卿和杜远景依然盯在现场,不厌其烦的指导他们排练。
下午两点多,经过五个多小时的抢救,赵勇被推出了手术室,送进了icu。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赵国威抓着一名医生,急切问道。
医生说道:“命暂时算是保住了,如果能在24小时内醒过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赵国威长长吐了口气:“那他的手还有脚……”
医生摇摇头:“因为时间太长,伤口周围肌肤又被冻得坏死,已经接不上了。还有,因为冻伤坏死的面积比较大,就是做了清创手术,也不排除有感染的可能。如果真的出现感染,又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你要做好截肢的心里准备。”
赵国威身体晃了晃,闵秀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管赵勇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是不是该千刀万剐,他们不考虑。他们考虑的是,赵勇他们的儿子,已经残废了还不够,居然还有可能被锯掉手和脚,连一个完整的身体都没有了。
“啊!”赵国威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闷吼一声,一拳砸在墙上。白石灰的墙皮,纷纷脱落,坚硬的墙体,留下了清晰的凹痕。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晚上五点的时候,沈川他们就结束了排练。因为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要早点回去收拾,同时也要休息一下,放松放松。因为这两天,神经绷的太紧了。
杜远景笑眯眯的看着沈川,慢条斯理的在兜里拿出七八张火车票,“票,我都给你们买好了。”
沈川没有接,他可知道,杜老头是无利不起早,上赶着给他们买票,肯定有事。
“怎么?”杜远景说道,“不要?”
沈川嘿嘿一笑:“您老人家是看着我长大,换句话来说,我是在您身边长大的,谁不了解谁呀。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杜远景笑着指了指沈川:“就你鬼。”
沈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能让大名鼎鼎的杜老抠,上赶着给我们买票,事情肯定小不了吧。”
“你不是很聪明吗?”杜远景说道,“那你猜猜,我找你有什么事。”
沈川一撇嘴:“我可没时间跟你猜谜语,又没啥好处。”
杜远景抬手指了一圈,“如过你猜对了,这个排练室,永远属于你们。还是那些乐器,吉他,贝斯,架子鼓包括合成器,都送给你们。”
杜远景的话,让周围看热闹的文工团演员张大了嘴,一脸的震惊。虽然这些乐器不是顶级品牌,但加在一起的价值,也有几万块了。这对莱清这个小县城的文工团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资产,却被杜远景玩笑一样的送人,这怎么能行。
周爱国和陈三军眼睛贼亮贼亮的,一脸热切的看着沈川。
沈川一阵沉默,过来好一会才说道:“您是怎么想的,我心里很清楚。可这些乐器,对团里来说,也是很宝贵的,所以我还是不要了。不过,您放心,该做的事,我一定会做,就是您不说,我也会做。”
说到这,沈川拍了怕身边椅子,“我们从小在这里长大,是您,是这里的那些叔叔阿姨,让我们懂得了什么是音乐,教会我们怎么使用乐器,怎样才能弹出优美的旋律。所以,我,我们枪炮与玫瑰,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莱清文工团的一份子。”
“哈哈哈……”马荣卿突然哈哈大笑,对着杜远景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虽然浑了点,但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辈。那些乐器他不会要,但依然会宣传我们文工团。”
杜远景很欣慰,“我说话算话,这个排练室属于你们,这些乐器,也属于你们。”
沈川笑了笑,他知道这老头在打什么主意。等春晚结束之后,枪炮与玫瑰,将会一飞冲天。而县文工团,随着他们冲天而起,也将会名声大震。到时候,这个排练室,他们用过的乐器,会成为文工团对外宣传的一个窗口。不管谁来,一说,这里就是枪炮与玫瑰的排练室,里面就是他们使用过的乐器。中国第一首真正意义上的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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