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愉说得果然没错,章天确实看上去潦倒,但是明显不缺钱。
他所住的房间,是蔷薇花园最豪华的楼顶单间。不仅内饰奢华,甚至还有一个独立的花园平台!
胥辰随着章天眼见越发矫健的步伐,走入了花园平台,坐在这个藤蔓环绕、清凉无比的木质方形凉亭下、一坐下便可环视大片丛林的绝佳观景位,心底有点惴惴不安地噗噗直跳。
看章天那一身年代久远、残缺崩裂的甲师劲装和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应该是一个穷苦潦倒的甲师无疑。如今却堂而皇之地住在一处消费甚巨的花园式酒店的顶级套间里!
而其行径也极为可疑。
想来章天讲那个故事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不会那么熟练。整天面对不同的人讲同样的故事,即便是个酒鬼也该形成自然反应了。
虽然胥辰历练尚浅,但是他也看得出,章天是故意在这个故事发生地,散播那一件已经渐渐被人遗忘的旧事!
要么受人之托,要么自发使然!关于这一点,他还需要试探一下。
不过章天应该对他没有恶意,这的确是他自己的房间。而且这里虽然处于五层顶楼,但是这点高度对于一个甲师来说,却是一点危险性都没有的。
只要一有变故,他便可一纵而走!
“听你的声音,年纪很轻,甚至有点小啊!恕我唐突,你这副面容……”章天在一张藤椅上摇坐了片刻,才微阖双眸,慵懒惬意地问道。其疏懒懈怠,让胥辰更为安心了一些。
“这是幻影卡的效果。我怕别人认出我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这不是什么惊天秘密,幻影卡也不过是光影卡的另一种形式,没什么好遮掩的。胥辰就直说了。
“哦?你很有名嘛?”章天有些讥讽地呵呵一笑,从藤椅上爬起,用一双极有穿透力的眼眸凝视着胥辰。但是他观察了片刻,除了看出胥辰脸上的幻影那一抹浅浅的模糊边缘外,确实看不透胥辰的真容。
“非常有名。”胥辰很是坦荡地说道。
他的口气平淡地如在陈述一件众所周知的事实。以至于章天一听,都直接讶然失笑。
“哈!很有自信的小子!说吧,你找我想问些什么?”
“那名遭难的甲师与其同伴,是你的朋友嘛?还是,你只是一个受人之托在这里为他们鸣不平的讲述者?”胥辰一边问,一边细心地观察着对方的面部表情变化。他看人脸色的本事虽然普通,但是他眼尖。他相信,如果章天没有刻意隐藏的话,自己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章天几乎闭上了眼睛,连看都懒得看胥辰了。
“那么……”
豁然间,章天半阖着的眼眸看到前方有些光芒闪动,仿若一阵冷风扑面袭来般,让他全身汗毛直竖,悚惧栗栗。
他猛地睁开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就这么如鬼似魅地悬浮在他的眼前!
那浓重的眉毛,凌冽的眼神,坚毅的脸庞,甚至连左半边脸颊上的伤痕都一模一样!
是他!章天在心里惊呼道。
他缓缓地起身,双眸凝重无比地渐渐上前,一脸故友重逢的悲喜交加。他湿润的双眼已经模糊,看得不甚真切。
他想要伸出手去触摸。
但是他很快发现,这只是一个光影幻象罢了。
章天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甲师,光是一副幻影若是能将他吓得跳起,说出来肯定被人笑掉大牙。而其通红的双眼和惊惧的神情,已经给了胥辰想要的答案。
“你应该认识此人吧?”胥辰明知故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吧?十几年前,你应该还是个小屁孩,你如何认得此人?而且这幻象如此细致,可见你印象极为深刻!”
章天的目光从未在眼前的幻象中脱离。仿佛只要他一收眼,这幻象便会消失般。但是他细细思忖了片刻后,突然惊呼道:
“不对啊!他脸上这道疤,是在他陨殁前不久才有的!而且你这幻像上的这道疤甚至未愈合完全!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他的?!我记得他当时只说要去见一个人……”
“是见我外公。”胥辰已经确定章天认得赛斯伯利,而且两人关系匪浅,于是也就不再隐瞒了。不过,至于赛斯伯利找自己外公的原因,及他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就没必要说得太多了。
“你外公是?”章天终于转过脸来,双眼因为惊愕而睁大如鱼眼般突出。但是旋即他便得到了答案,因为胥辰已经清掉了其脸上的幻影面具。
“原来是你!那他找你外公所为何事?!”这一萦绕在他心头多年的疑问,如今终于有知情人出现可以给予解答,章天如何肯放过?他狠狠地扣住胥辰的双肩,急忙忙地问道。他眼神之急切,情绪之奔扬,足令胥辰振动!
然而,胥辰仿若铁石心肠,岿然不动,并没有任何直言相告的意思。
“对不起。这方面,我不能说。”胥辰的言语冰冷如霜。他知道,自己定是伤了眼前大叔的心。
其实他自己的心,又何止是千疮百孔?他之前还只是猜测章天故事的主角可能是赛斯伯利,毕竟【云蜂】机甲虽然独一无二,却也是可以被转手的。正如赛斯伯利即便拥有诺尔家族开发的机甲,其好友也不会将他与诺尔家族挂钩一样。
如今章天的反应明确了他的猜测,他如何不心碎神伤?
而且他还知道了一个事实。即是赛斯伯利在见过他之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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