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从净室更衣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内室的花梨木八仙桌上放着的一个精巧的木盅。
上面雕刻的非纹非花,倒看着像是个符。
崔彧走过去,拿过那个木盅。
他再一看,是桃木材质的。
看着外面雕刻着的符纹,崔彧微微皱眉。
小七端着瓜子进来的时候,看着崔彧拿着木盅坐在他的书案前,一双泓邃的眸子沉沉,若有所思。
皎然的月白中衣更映得他昳丽俊美,姿容凛贵,如春月秋华,一切恰到好处。
小七走到他面前,把瓜子盘放在桌案上,坐在他身边的蒲团上。
崔彧见她来了,放下那木盅,顺便便将她抱了过来,放在了腿上。
“嚯嚯了两颗桃树,就为了这个东西?”崔彧微垂首看着她,似乎不管发生在她身上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惊奇一般。
小七拿着瓜子卡蹦卡蹦的磕着,顺手将瓜子皮放在了他的掌心。
而他看着她时,说话太专注,并未察觉。
“桃树结疤的地方最坚硬,你说这桃树有一百多年了,我就想知道有多硬。”
事实证明,果然很硬。
崔彧又端详了一眼木盅上的符文,终是没忍住心底的困惑,问着她:
“这符文,何人教你的?”
小七知道,有些事情瞒瞒别人也就算了,是瞒不住崔彧的。
不过,她早已经想好说辞了。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是个老头,我小时候......”
随后一想,现在就挺小的,才六岁,索性又编了个说法。
“大概一年前吧,被五姐姐从假山上推下来,磕坏了脑袋,睡了好久,那时候就做了个梦,梦到个老头说要做我师父,还给我好吃的,看在那些好吃的的份上,我就收他做了师父,就是他教我的。”
小七听长喜说过,确实在一年前,萧南音被萧家五姑娘萧南栀从假山上推了下来,也的确沉睡许久。
醒来后一直痴痴傻傻的,直到后来在王府落入湖中,小七穿来了。
原本想隐藏实力的,可是现实不允许她低调,那东西越来越猖狂了,现在不出手,怕以后治不住它,只能先找个这样的借口了。
“......那老头可有说过他叫什么?”崔彧是知道萧南音从假山跌落的事情。
在接她来摄政王府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他都调查清楚了,崔彧根本没有怀疑小七这样的说法。
“他说他叫师父。”小七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崔彧:“......”
崔彧心想,如果她说的老头儿是南华仙尊的话,那南华仙尊也真是造孽,收了这么一个徒儿。
他苦笑了一声,有什么办法,已经是他娶回来的小祖宗,精心养着,慢慢教吧。
“他可有说师门在何处?”
“老头儿说我们是玄门道宗。”小姑娘一本正经的卡蹦卡蹦嗑着瓜子。
崔彧点头,南华仙尊便是玄门之人。
他更加的肯定,眼前的小姑娘就是他要等的人。
望着她时,目光愈发的温柔宠溺。
“所以,那日你在吴夫人屋子里,其实是看出吴夫人的死另有原因?”崔彧想到了小七那天只说了一半的话,想必是知道些什么的。
小七哼了一声,狗男人,那时候她要说,他捂着她的嘴巴。
现在想让她说了,没有好吃的,休想撬开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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