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喜是第一次看见宁小满这么严肃的样子,被她的气场震慑到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明白了……”
白荷看着宁小满刚才恍然换了一个人的模样,也有些懵,本能地附和道:“小满说得对,打架挺危险的,我们还是先别过去了。”
宁小满没有说话,而是望着远处那乱糟糟的一团,眼眸逐渐变深,忽然说:“录下来。”
她的声音有些沉,但是意思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冷静。
白荷没反应过来,“嗯?什么?”
宁小满这才扭过头看着她,和她手里那个黑色的机器,“你的相机,可以录像吗?”
“哦哦,可以!”白荷这才明白过来,拿起相机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对宁小满说道:“我把它改成纪录片模式,放在手里就可以拍摄整个场景。”
“嗯。”宁小满看着田秋生被打的模样,还是有点看不过去,隐隐有种冲动要过去帮他。
同情和怜悯是将人类与其他动物分隔开来的高贵品质,这与生俱来,无可厚非。
虽然她也并不喜欢田秋生这个人,之前跟他也算有过过节,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他的遭遇感到可怜。
但也仅仅只是可怜了。
她抚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这里面才是值得她付出一切去守护的珍宝。
对于田秋生,她顶多也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黄头发之前跟着李远在学校里面横行霸道惯了,没什么人敢惹他们,主要也是因为大家都没有想到到了大学还会有这种拉帮结派的人存在,对他们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不想惹麻烦。
田秋生在他们宿舍忍气吞声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反抗一次,结果又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这一次他依然没有屈服,暴怒的眼睛瞪着黄头发,狠狠咀着自己的牙齿,“我没有拿你的东西!说了没拿就是没拿,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拿!”
黄头发呸了一声,脸色也很不好看,“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搜身?你不让我们搜身就是心虚!”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自己心里面也有些虚,已经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田秋生偷的他们的东西了。
但是事情都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面子也被摆到了台面上,不继续坚持下去的话,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扯着田秋生的头发,为了让自己的话更站得住脚,也为了说服自己,又继续恶狠狠地说道:“谁不知道你田秋生就是个穷酸鬼?平时抠抠搜搜的,怎么追人家唐怡然的时候就能掏钱买奢侈品了?你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偷偷摸摸地买了一只宝格丽的女士表送给唐怡然,那表三万多吧?”
闻言,宁小满和林欢喜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怔愣。
宝格丽女士表?是开学第一天唐怡然带的那支经典款吗?
那时候王惠芝还吹嘘过这只表有多么贵,一直在炫耀唐怡然的身价,所以宁小满印象很深刻。
这么说来,那只表其实是田秋生送给她的?
宁小满眼神微变,心里觉得讽刺又可悲。
林欢喜也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打了个寒颤,“我的天呐……我跟唐怡然三年的室友,竟然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以前我只觉得她有点以自我为中心,喜欢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没想到她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
田秋生是众所周知的贫困生,班上平时办什么活动的时候,大家也基本上都照顾着他,不会让他在经济上有过多负担。
没想到他竟然舍得给唐怡然买三万多一只的表……
唐怡然也好意思收?还说是自己买的?
大部分本科院校,三万多,差不多已经是整个大学四年的学费了。
黄头发那一群人还不知道唐怡然真正的家庭背景,只在那里讽刺田秋生,“这几年你给她送了不少东西吧?包、鞋子、化妆品、还都是名牌货!啊?你田秋生上哪里来的这些钱去买那些东西,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不是偷的是从哪里来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你就算是去抢银行给唐怡然买房子,人家也看不上你!你就是条狗!呸!”
“我没有偷你们的东西,我那是自己干干净净赚的钱!”
田秋生咆哮出声,不断地挣扎着,嘶吼扭曲,脸上的表情狰狞又仇恨,“我有学校的补助金!我有家里给我的钱!我寒暑假都在做兼职,周末也会去发传单,那都是我自己存下来的钱,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说着,他忽然有些更咽起来,双手无助地在水泥地上乱垂着,通红的眼眶终于泛起了泪光。
“你们太欺负人了!啊!你们有钱就可以随便污蔑别人吗?我没钱我就活该做一个小偷吗?”田秋生像困兽一样,咆哮哭喊着。
周围的人都有些触动,林欢喜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忍不住而上前一步,想要去帮帮他。
“小喜!”
宁小满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眼神顿时变得很冷冽起来,对她摇了摇头,“别管!”
林欢喜难受得眼睛都有些红,“我们就这样看着别人受欺负吗?明明可以帮忙却无动于衷,不跟那些施暴者是一样的吗?”
宁小满没有说话,如果说她刚才也有林欢喜这样的想法,甚至有点对田秋生感到愧疚的话,那么刚才那一幕的场景完全打消了这种念头。
田秋生的那些话让她的同情瞬间消散,然后冷淡下来。
她只默然地看着前方,对林欢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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