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恭声答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连同腹中的皇嗣洪福齐天,如今都已脱离生命危险。还请皇上放心!”
赫连瀛彻闻听此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赫连瀛彻和淑妃宁平芷一直守在皇后贺兰蝶梦的榻前,悉心照料,直到天亮。
御戎卫营营内。
公良缀儿和赫连芙灵去上了早课,侍女纤云和斓萱留在房里收拾房间,弄月和雪乔则带着要浣洗的衣服出来。弄月和雪乔刚一出门恰巧迎面遇到弗隐也端着要浣洗的衣服出了房门。
弗隐笑道:“二位姑娘这是要到哪儿去?”
雪乔笑答:“我们两个正要到河边浣洗衣服呢。”
弄月见弗隐也端了两三件衣服要洗,于是顺口说道:“弗少侠也要到河边浣洗衣服吗?弗少侠不嫌弃的话,不如将衣服交给弄月,弄月帮弗少侠一并洗了。”
雪乔从旁听着,眼眸一转,盈盈笑道:“是啊,弄月说的对,弗少侠有什么衣服要洗的,不如换下来,让我们弄月帮弗少侠一起洗了。”
弄月暗暗戳了雪乔一下,雪乔不以为然,依旧笑呵呵地与弗隐搭话。
弗隐笑道:“我的衣服,我自己洗就行了,哪里敢麻烦两位姑娘。”
雪乔笑嘻嘻地直接从弗隐手上夺了那盆衣服,交到弄月手上,笑说道:“弗少侠还是让弄月帮您洗衣服吧,反正我们也是闲来无事,平日里得亏了弗少侠的照顾,我们为弗少侠洗两件衣服,也是应该的。”
“这怎么好意思!”
弗隐还要说什么,又闻听弄月启声道:“弗少侠不必客气,少侠素日里照顾我家公子,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况且弗少侠的时间宝贵,还有很多营内的要事要做,这些闲散的小事,交给我们来做就好。请弗少侠放心,我将这些衣服洗过晾干之后,就给您送过来。”
弗隐本就不拘小节,生性爽朗,见弄月和斓萱好意如此,也不好推脱,只得笑着应下。
弄月和雪乔端着衣服,欠身离开。
小溪河边,弄月和雪乔一边浣洗衣服,一边笑着说话。
雪乔先说道:“平日里,我觉得你说什么都是滔滔不绝的,怎么今日见了弗少侠,就羞臊起来,话也比往常少了。”
弄月笑嗔道:“你又拿我开心!我平日里跟你们这些姐妹说笑也就罢了,可是弗少侠毕竟是有身份的人,我这个做奴婢的,说话做事,当然要谨慎些。”
“哦?是吗?”雪乔偷眼瞧看弄月红一阵白一阵的面庞。
雪乔见弄月不愿意承认,于是又说道:“话说回来,你今天还得感谢我才是!”
弄月嘟嘴笑问道:“谢你什么?”
“呦呦呦!我刚刚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这转眼就不承认了!刚才要不是我果断机智,将弗少侠的衣服夺过来,你现在还能有幸浣衣你心上人的衣服吗?”雪乔笑道。
弄月听罢,拿起手中的棒槌,佯装要打。
“你又拿我寻开心!”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考虑,才厚着脸皮这么做的呀!你倒好,恩将仇报了不是!”雪乔一边笑躲,一边不住嘴地说道。
弄月被雪乔说的,脸刷第一下红了。
雪乔这才凑近过来,笑道:“你看看,我说了实话,你自己还不承认,可你嘴上不说,脸上又红什么?!你明明对有弗少侠有意,我这也是举手之劳,为你和弗少侠牵线搭桥。”
弄月的眸子映着潺潺地溪水,清澈的眸子忽而暗淡下来,沉声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怎会与江湖侠客弗少侠扯上瓜葛。我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雪乔反驳道:“这可不像直来直去,活得一向洒脱的你!虽说你我只是一个侍女丫鬟,但谁说做奴婢的就不能有自己的感情,就不能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力了!而且,弗少侠的身份与那些达官贵人们不同,弗少侠可是潇洒磊落的江湖侠客,最讲信义,是有情有义之人,绝不会因为身份的关系而看低了我们。”
雪乔敞开心扉,直言道:“我跟你说一句体己的话,我们这些做宫女,做丫鬟的,虽说有幸跟了好的主子身旁服侍,但是无论是我们公主还是你家小姐,终归是要嫁人的。到时候,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又要如何自处呢?就拿我自己来说,好一好,成了陪嫁丫鬟,跟着公主嫁过去,侍奉公主和驸马爷一辈子,倘若有命兴许还能成为一个有点身份的媵妾。倘若没有这个福分,也只得苦苦守在宫中熬到二十几岁,熬到出了宫,被打发私配了一个小子了事。我们这一生又有多少是能够自己做得了主的!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已!”
“不过,你比我们好一些,不用死守在宫中,白白浪费了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不论是你家小姐之后嫁了哪位王孙贵族,到时候,你退一步还可以有选择的权力。既然你现在对弗少侠动了心,就应该努力去争取,即使不成功,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万一要是成功了,能与弗少侠两情相悦,那岂不是成了你最好的归宿。”雪乔贴心劝慰弄月。
弄月又何尝不知道雪乔说的这些。但是弄月心中明白,自己是皇上亲自选出,特意安排在公良缀儿身边,照顾公良缀儿的。弄月不是普通的侍女,而是有皇上交付的任务和使命在身。往前一步说,公良缀儿真的能接受皇上的心意,进了宫成了皇妃,弄月也极有可能像雪乔等人一样,随着自己主子入宫侍奉。退一步说,倘若公良缀儿始终不肯接受皇上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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