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牡丹理了理鬓角的秀发,站定在厢房里间,像是在恭候早已预知的一切。(♀m..)
冠玉男子带众侍卫冲入厢房,拔剑相向。
金牡丹从容一笑:“王爷,恭候您多时了。”
缀儿一路小跑,生怕醉春楼的鸨姨娘和打手们追赶上来。她跑了许久,见身后无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像一滩泥一样倒在树下。
耀眼的阳光刺得缀儿目痛,她转首张望四周,才发现昨夜慌乱逃跑,如今竟身在不识之地。
她身处的这片树林十分幽静,一个上午都未能看见一个身影。
她肚子咕噜噜地叫唤起来。她要尽早找到回边田的路,尽早回到隐婆婆身边。
一路上,她啃过树皮,饮过露水,几乎是沿街乞讨着,终于在三天后回到了边田。她望着远处大门紧锁的朱家,心里五味杂陈。
她绕过朱家,顺着记忆中隐婆婆带她走过的山路,终于看到了山脚下的茅草屋。
缀儿喜极而泣,一路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屋内正在烧饭的隐婆婆。
“婆婆!”眼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死死地抱住隐婆婆,如同失而复得。
隐婆婆诧异地转回身,看到一个身着破洞衣,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女孩正站在她身后。眼前的容貌虽有点面生,但是那声“婆婆”却令她笃定面前的女孩就是她朝思暮想,日日思念的缀儿。
“缀儿!”隐婆婆一把将缀儿抱进怀里。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落得这个样子?”隐婆婆伸手抚摸缀儿沾满泥土的小脸,心疼而又诧异地问道。
缀儿再次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平静过后,缀儿才将自己在朱家这半年来的遭遇和被转卖到醉春楼又从醉春楼逃出的事一一告诉隐婆婆。
隐婆婆听得心如刀绞,她后悔,后悔将缀儿托付他人,险些酿成大错。她抱着惊魂未定的缀儿潸然泪下。
为了躲避醉春楼的追捕和朱家的骚扰,隐婆婆决定带着缀儿搬离此地,到他处生活。
从安南之南到安南之北,一路上,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到达北城之时,已是隆冬。隐婆婆体力不支,婆孙二人实在无处可去,就在北城一座山上的破庙里度日。
近几日,隐婆婆的身体越发不好。起初,她还瞒着缀儿,但接连两日,病情恶化,时常咳血,缀儿才恍然发现,不顾婆婆的阻拦下山去请大夫。山脚下的殷大夫心慈仁善,知道缀儿身上没有钱,还是跟着她上山,到破庙中诊治隐婆婆。
殷大夫把脉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头开了些药方。随即离开。
缀儿出门去送,在她再三追问下,殷大夫才沉重地开口:
“隐婆婆她病如肺腑,积劳成疾,只恐时日无多!我方才开的药方,兴许还能让她再维持几日!”
缀儿苦苦恳求他救救婆婆,大夫却面露难色,频频摇头。
缀儿接过大夫开的药方,含泪回了破庙,为了让婆婆放心,她强止住眼中的泪水,笑着安慰病榻上的婆婆。
隐婆婆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当初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会狠心将缀儿另送他人,却没有想到所托非人,差点害了孩子。
如今,她为了缀儿又强撑了几个月,才能熬到今天。
她并不怕死,只是放心不下自幼和她相依为命,孤苦无依的缀儿。
这日夜里,隐婆婆突然胸口沉闷,腹如刀绞,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时也渐渐昏沉。
缀儿吓坏了,连忙奔出破庙外,跑到山下的城里去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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