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师声音低弱,赵承钧没有听清,皱眉问:“是谁?放了什么东西?”
然而唐师师已经无力回答了,她闭着眼睛昏『迷』过去,赵承钧见势不对,将她打横抱起,快步放到侧间的床榻上。
赵承钧小心将她的脖颈靠在枕头上,撩开衣袖,按住她的脉搏。赵承钧刚来藩地的时候差点病死,养了一年才将将养好,自那之后,赵承钧就学会些基础『药』理。
赵承钧凝神细听,但唐师师却不安分。她衣服还是湿的,躺在榻上很不舒服,她左右摆动,想要挣脱赵承钧的束缚。
赵承钧被她打扰得没法集中精神,只能按住她的胳膊,微微呵道:“不要捣『乱』。”
可是唐师师现在哪里听得下去,她不住扯身上的衣服,嘴里喃喃:“是湿的,好难受。”
赵承钧怕她湿衣服穿久了得风寒,只好按住她两只手腕,说:“别『乱』动,我来。”
唐师师今日穿着玉『色』四合云纹长衫,长衫的扣子一直盘到脖颈。赵承钧探向最上方的扣子,碰到衣襟时,他微微顿住。
若是男子,昏『迷』后别人帮着换衣服、包扎,都不成问题。然而……唐师师是女子。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终究不合礼法。
但是他看了眼唐师师的状况,又无奈地叹气。唐师师都成这个样子了,哪有功夫计较礼法?先救人要紧。
赵承钧去解唐师师领口的扣子,唐师师爱美,连扣子也做的花里胡哨。这不是赵承钧习惯的手法,他试了很久,竟然没法解开。唐师师还在不断捣『乱』,赵承钧只能按住她的肩膀,凑近了,仔细去看领扣的构造。
这时候,唐师师极细微地呢喃出几个字。她的唇形几乎未动,话音很快就消散了,快的仿佛错觉。
然而赵承钧离得近,正好听到。赵承钧瞳孔微微放大,倏地低头看向唐师师。
唐师师还昏『迷』着,脸颊绯红,眉尖微颦,整个人看起来很不正常。赵承钧终于知道这是什么『药』了,他刚才顺着毒的方向想,竟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看出来。这分明是高门大院里,非常下作的媚『药』。
看她的样子,应当是在望江楼被人下了『药』。
赵承钧一时心情复杂,惊怒,后怕,又极其庆幸。这种『药』都霸道,而且防不胜防,她如果继续留在望江楼,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可是她却不知为何,不管不顾奔回王府,甚至不惜冒着雨来找他。
某种意义上,她这个决定救了自己一命。
赵承钧忍不住摩挲她纤细白皙的下巴,低声问:“你大费周折、不顾一切地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唐师师刚才含含糊糊说的,正是“不要走,小心埋伏。”
赵承钧知道王府中有内应,也知道内应在悄悄联系她。其实内应是谁,赵承钧基本有数,之所以还留着他们,不过是『迷』『惑』千里之外的姚太后罢了。
这次他去肃州势在必行,赵承钧私下查过密信的事,他能查出来黑水城有异,自然能查出来密信被人动过。他在锦衣卫中有人,这些内部手段,骗不过赵承钧。
赵承钧却无论如何没想到,唐师师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提醒他,阴差阳错,反而帮她躲过了真正的危险。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唐师师听不到他的声音,赵承钧长久注视着唐师师,低声自语,不知道在问谁:“为什么”
很明显,她并不知道自己中『药』,她冒着雨跑回来,完全是无意为之。不为名也不为利,那么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跑回来?为什么要提醒他?她这么功利的『性』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救了他,该有多么危险。她将来,又准备如何解释这次行动呢?
退一万步想,如果赵承钧死了,赵子询就可以继承王位,这样一来,就再没有人会阻碍赵子询了。这对唐师师分明是好事,她何必要多此一举,营救赵承钧呢?
她到底视他为什么?
赵承钧沉沉叹了口气,道:“罢了,先放过你,等回来再和你计较。为今之计,还是先解毒为上。”
赵承钧观察了很久,终于解开唐师师的领扣。赵承钧执过笔领过军,但从没有哪一次带给他这么强烈的释然感。他长舒一口气,十分无奈:“一个扣子都这么麻烦,你可真是能闹腾。”
因为这番动作,两个人距离极近。唐师师仿佛处于冰火两重天,身上又冷又热,模糊中,她隐约感觉到身前有一个热源。唐师师也不管是什么,下意识地抱紧。
赵承钧正在解第三道扣子呢,忽然被她搂住。赵承钧本能一僵,刚要动,已经被唐师师环住脖颈,她的脸颊自然贴在赵承钧的肩上:“娘亲,好冷。”
赵承钧又是气又是好笑,他最终无奈地拉她起来,说:“我不是你娘亲,不要『乱』动,放手……”
唐师师身体软软的,腰肢如荑柳一般,柔若无骨。赵承钧半抱着她坐起来,单手解开她的衣扣,顺势把她的外衫褪下。好容易替她脱了外衫,赵承钧已经累出一身汗。
赵承钧单手将衣服扔到架子上,极其无奈地想,这可比领军练武累多了。
除去外衣后,中衣紧紧贴在唐师师身上,唐师师的脖颈、胳膊也『露』出好大一截。唐师师被屋中的冷空气刺激的一缩,越发紧地缠着赵承钧。赵承钧从进屋起就不断忍受她的『骚』扰,如今那双玉臂环在赵承钧腰上,赵承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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