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凌逸风也不愿意。
齐重山叹了口气,把粉笔放在了粉笔盒里,走下了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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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学期的学业有骤然加重的趋势,凌逸风在又跪了几次理科考试之后终于被老板娘新账旧账一把算,找来了传说中日理万机的凌逸尘。
说实在的,虽然老板娘平时古板严肃了一点,但骨子里真是个好老师,不然一个不计入总成绩的转学生的学习情况她也没必要过问。凌逸风知道她的确只是在恪尽职责,但他也实在是头疼,齐重山说自己的英语老师如果是凌逸风他大概能学好英语,而现在齐重山都快成自己半个家教了,他该考差的科目还是一个不落的一路红灯。
凌逸尘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凌逸风不是不学,实在是基础和天赋所限。在老板娘委婉地提出孩子在高中阶段需要家长陪伴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只能表态自己会尽量关注弟弟的心理健康和生活质量,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得去应付高一办公室处理凌浩然那边的“找家长”。
就连惹事都想比谁惹的大,这世上还有这么丧病的人。
凌逸风不由得相当同情凌逸尘,有他们俩这么不给人省心的弟弟,偏偏俩弟弟还都有特别不靠谱的爸。
但越是这么想他心情就越差,也没给凌逸尘什么面子,从老板娘办公室出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甩手进了班上。
反正凌逸尘也没时间跟他说什么,还不如装成故意不理他。
然后随随便便地又翘了课。
齐重山都不用跟在他后面,直接一路摸到了c,ao场侧门。凌逸风也明知他会来,眼睛早就时不时地往教学楼这边看了,等真见着他的时候却又装作自己根本没在等他的样子,迅速把眼神缩了回去。
齐重山看着就有点哭笑不得,还是哄孩子似的坐到了他旁边,等他先开口。
“我以前以为我完全是为了留住齐铭才跟我哥玩叛逆,现在我觉得有时候被他气到了还真是有点想气回去。”凌逸风手上还拽着花坛里灌木的叶子,“是不是有点小孩子气?”
“你不是在气你哥。”齐重山看似有点答非所问,却真正说到了点子上,“干嘛拿你哥撒气?”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没怎么撒过娇,欠的。”凌逸风摊开手掌,眯起眼睛正对着阳光看,“我知道他不会不要我,就可劲作死。不过你说的没错,我挺生凌浩然气的,他一个父母双全的人干嘛非要跟我来抢哥哥,随便抢到的他还不当回事,就喜欢我手上这份儿抢不到的。他图什么呢。”
齐重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握住了他另一只手。
“和我这种人在一起大概挺累的。我不容易相信一个人喜欢我,相信了之后又不敢确认那人到底有多喜欢我,确定非常喜欢非我不可的时候,我大概就要开始闹腾了。”凌逸风任凭他握着,声音有点哑,“你可千万记得对我有点底线,太没底线我会不知好歹的。”
“你这预防针都不知道打了多久了。”
“你小时候打预防针就打一次?”凌逸风有点好笑,“不都是隔段时间打一次。”
齐重山偏过头看了他一会儿,心想这小孩儿似的家伙怎么这么烦人呢,成天噎死人不偿命的。
干脆把他嘴堵上算了。
凌逸风身旁的矿泉水瓶没能撑住他,反而被撞得滚在了地上。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想要伸手推开那个主动进犯的人,唇舌间却难舍难分,最后还是齐重山忍不住笑场先松开了他,才算是分了开来。
凌逸风被他这么一亲直接给亲愣了,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在忧郁伤感个什么劲儿,倒是看见齐重山的笑一下来了火气,腿一扫直接给了他一脚:“神经啊你。”
没想到齐重山根本没打算躲,这一脚挨得比较结实,踢得他眉头一皱:“嘶——你也没个轻重。”
齐重山本来根本就没等着他能有什么回应,无意间抬头时看见凌逸风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情,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儿,原本就软得半点原则都不讲的心更是软化成一团棉花,这下也不知道是谁踢的谁了:“哎你……不怎么疼,我就那么一说。”
凌逸风低着头没出声。
“老板娘上次叫你去办公室是不是说竞赛的事儿啊,”半晌,凌逸风转移了话题,“你今年暑假还出去学竞赛吗?”
“不是,”齐重山很快回道,“我今年暑假跟你一起过。”
“你别因为我整那些幺蛾子啊,”凌逸风抬头看着他,“我就在这儿,跑不了,你学完竞赛回来找我。”
“我不出去学,”齐重山顿了顿说,“我今年寒假都没出去。”
“那不是因为你们课程没学完不方便吗,”凌逸风说,“我听说寒假出去的都是冲预选赛,像你们这种稳过的没必要,还不如巩固之前的课程。”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齐重山笑了笑,“叶一鸣吗?”
“嗯,”凌逸风说,“他说你是我们班的希望。”
“过奖了,叶一鸣物理化学都非常厉害,要说希望,他才是希望,我比他随便多了,全凭心情,”齐重山说,“我还是想走正常高考。”
“竞赛和正常高考不能平行进行吗,”凌逸风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压得很低,“我以前就说过,现在再说一遍,我不希望任何人为了我牺牲,如果你为了我牺牲,我一定会及时止损。”
“什么意思?”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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