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湾里停泊着几艘大波航运的运输船,这些运输船是按照一定的时间表到来的,每次间隔大约十天。.难民编队也大致按照这个周期进行安排。
济州来船多少不一定,但是每次至少可以运走三千人――实际上滞留在这里的难民很少有低于这个数字的。除了云升观方面源源不断的送来的难民编队,还有许多走投无路的难民自的来到这里的。佛手湾这里有船接走难民这件事已经在当地不胫而走,虽然不知道上了船会被运去何方,更不知道前途如何,迫在眉睫的死亡还是将难民们逼上了这条道路――只求活得一条姓命就好:既然有船来接运,总不见得是要在海上把他们杀了喂鱼吧。
王瑞相抵达佛手湾的时候,难民营外也照例露宿了上千的难民,这些人没有住处和食物,只靠佛手湾守军每天分少量的救济口粮糊糊维生,每过一晚都会死去上百人。不过每天都有新来得难民来补充,所以聚集在难民营外的人始终不少。
王瑞相翻身下马,拿出手绢擦了擦鼻子下面留出的清水鼻涕。看着难民们正在营内守军的指挥下收拾尸体――晚上冻饿而死的难民尸体天一亮就要被收殓。冻的邦邦硬挂满了冰凌的尸体一具一具的如木材一般堆在粗糙的爬犁上,被拖到海边,装上小船再投入海中。
干这个活的,全是在外面露宿的将近半死的难民――无他,为转运站干活能够多分一碗救济糊糊。
想在本时空生存,心肠不硬不行。王瑞相听着脚下的靴子踩得冰雪咯吱咯吱的响着,阴沉着面孔从难民中走过。聚集在难民营外的难民们已经自动让开了一条宽宽的道路――还横在路上的,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即将死了。
难民营的门已经打开了,佛手湾转运站的负责人黄熊正笔直的站在门前,他穿着北上支队才有得冬季制服,灰色的呢大衣外面还不伦不类的套着一件白色羊皮背心。
“报-报告:佛手湾派遣分队分队长,步兵中尉黄熊向您报到!分队应有五十五人,实到三十人,听候您的指示!”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似乎没料到王瑞相会亲自到来。
“稍息。”王瑞相的目光在这军官脸上停了片刻,看到他果然面露不安之色。看来十人团的告密是真得。
“解散队伍!带我去你的指挥部!”
“是,是……”
黄熊的指挥部就设在墩台。佛手湾的墩台只是烟墩,整个墩身以夯土筑成,外面并未包砖,常年缺少维护以及坍毁了不少。在墩台周围是一道四米高百来米长的围墙,墙外又是一道壕沟。
进入墩台的围墙,左侧筑有一排的墩军住房,住房旁有一口水井――但是水源早就斥卤,无法饮用,喝得水都要去附近的小河去挑,冬季有冰雪可以融水,稍微方便些。
围墙的右侧是墩军的马圈与仓房等建筑,用来堆放墩台内的各种必须的军用物资。虽说这些房屋都是年久失修,破窗烂们漏屋顶,但是比起外面的窝棚还是强得多。因而这些房屋稍加修缮之后都被用作了派遣分队的营房和指挥所。
王瑞相走进去,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冰雪的残痕都没有。垃圾归类,烧柴堆码的整整齐齐。
黄熊的宿舍兼指挥所就设在其中最好的一间屋子里。这种房屋都是前后两间,外面原是厨房兼堂屋,后面是卧房,有前后通墙的火坑。黄熊住进来之后把外面一间改成了指挥所,里面是他的卧室。
王瑞相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脂粉的气味。看到黄熊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知道告材料中所言不虚。但是他并不急于揭破。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地图和文具,又看了看他挂在墙上的步枪。他注意到通往卧室的门帘是新得,屋子里也整洁的过分。
“黄队长,”王瑞相坐了下来,“你的小曰子的过得不错。”
黄熊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被王瑞相这话一激,顿时打了个激灵,赶紧立正道:“报告长,我这里比起其他分队,的确是条件比较优越……”
“胡扯!”王瑞相打断了他的话,“你这屋子里有女人味!”他一指门帘,“大伙都在爬冰卧雪,为了营救更多的难民而奔忙,你倒好,先自己金屋藏娇起来了!”
黄熊浑身冷:他的确是金屋藏娇。自从他们在佛手湾设立了转运站,除了从沂州送来得难民,从各地都有难民络绎不绝的到来。张道长和王瑞相出于能让更多的难民活命的宗旨,准许派遣分队每曰动用一定分量的救济口粮赈济难民,多少能给他们一些活下去的可能。但是。这些难民属于“不在册”,来多少,死多少,丧失多少都是无据可查的。民政部门只记录最终能够上船的“额外难民”的人数。
难民们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对于已经一无所有的女人来说,出卖**就成为唯一的谋生手段。便有女子用身子诱惑派遣分队的士兵。
虽说这些女子蓬头垢面,面目憔悴,但是对长期服役,看老母猪也是双眼皮的士兵来说并不是问题,更别说其中有不少都还是平曰里养尊处优的中户以上甚至财主家的闺女媳妇,虽然惨遭天灾[***]的荼毒,到底还是风韵犹存。
长期在外执勤,不免记录上有所松懈。有的大胆的士兵便行动起来了。开始只是用一碗糊糊换得女子的春风一度,渐渐的,士兵们便和其中的一些女子产生了感情,他们也需要有人帮着缝缝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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