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死,阿梨心里也难过,嘟着嘴道,“小姐,我劝过他好几回了,可他非要赎罪,我说你赎罪不是这么赎的,你得拿钱来赎,一分罪一两银子,这不就完美了吗?可他偏偏说自己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说要是不嫌弃的话,让我们可以随便糟践他的身体,啧啧啧,瞧瞧,这说的是什么不要脸的话,就他那身板儿,谁看得上?”
杨轻寒兴趣盎然的挑起秀眉,“我怎么没发现阿梨这么喜欢银子?你不知道金钱是粪土吗?”
阿梨立刻卯足了劲儿道,“小姐说什么呢!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那是万万不能的!如果金钱真的是粪土,那我希望有人能用这样的粪土尽情侮辱我!”
杨轻寒换上舒适的白毛袄子,手里头捧着暖烘烘的汤婆子,轻哼一声,“这就是你背着我偷偷给玉漫川送银子的理由?”
阿梨瞬间涨红了脸,“啊?我…我哪有……子虚乌有的事儿……”
杨轻寒勾起嘴角,“巴掌大点儿的宅子,别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
阿梨咽了咽口水,眨眼卖乖道,“小姐,我那是用自己的钱给他的,他最近受了风寒,一个劲儿在咱们大门外咳嗽,我担心太惹人注意,到时候把汴梁的人招来就不好了,所以就把他赶到了后门儿去,还大发慈悲给了他一些钱,让他治病去。”
“不过。”她哀叹一声,“这病越治越严重,我刚刚出去看他,他浑身还在发热呢……”
杨轻寒一听,冷着脸,拉起披风便往外走。
“小姐!你去哪儿?”
杨轻寒恨恨的咬着牙,“下雨天打孩子,闲着没事儿干,去看他怎么作死!”
阿梨不敢怠慢,急忙跟上去,要是真的打起来,她也好帮劝一些!
杨轻寒来到后门,就见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抖抖嗖嗖的猫缩在后门的角落里,斑驳的雪花落在他头顶,将他点缀得跟个老头儿似的。
这三个月来,他明里暗里帮衬着她们,沧桑了不少。
杨轻寒走到他身前,半蹲着摸了摸他的头,触及那烫人的温度,眉头刷的一下便皱了起来。
“天宝,你醒醒!”
天宝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见着杨轻寒,顿时人畜无害的咧开嘴,“大小姐,你回来啦?”
杨轻寒将手放在他青黑的额头上,“你发烧了怎么也不去看大夫?天这么冷,你想卖惨当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吗!”
天宝目光可怜巴巴的闪烁了一下,“我没钱……”
“阿梨不是给你钱了?”杨轻寒眉心紧拢。
天宝靠在后门的石墙上,浑身虚弱无比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望了望站在杨轻寒身后眼眶红红的阿梨,苦笑道,“阿梨送我的东西,我舍不得……反正天宝背叛了大人,也背叛了大小姐,贱命一条——”
“愚蠢!说什么胡话!”杨轻寒打断他,“阿梨,来搭把手,我们先把他带进去。”
天宝眼圈儿蓦的一红,“大小姐,你原谅我了么?”
杨轻寒胸口涌起一股酸胀,“闭嘴!”
她其实早就不怪他了,原本只是希望他能回辛缜身边去,可这几个月来,他一路暗中护送,也没有向辛缜通报她们的下落,可见是再也没法回辛缜身边了。
天宝委屈的抿着唇,又看了看阿梨,“阿梨……你呢。”
阿梨别开脸,默默抹掉眼泪,然后和杨轻寒一左一右将他扶起来,言不由衷道,“先养好身体再说吧,要是以后不能为我家小姐所用,你还是去死好了。”
天宝轻轻扬了扬嘴角,“你放心,等我好了以后,还能继续保护你们……”
说完,再没了力气,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
阿梨一慌,“天宝!”
杨轻寒抿着唇,“他没事儿,先回家再说,然后让贺慈给他开几副方子。”
阿梨再也忍不住泪水,小手环着天宝越发精瘦的腰,将他往府里拖,“嗯嗯!”
贺慈刚从停尸房回来,就被阿梨急匆匆拉进了房里。
他脸色严肃的替天宝把了脉,然后皱着眉写下方子,“大小姐,幸好他身体底子厚,要不然这一场风寒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写完递给阿梨,语气沉重道,“阿梨,你现在就去把这方子煎了端过来,必须要快,否则,我怕他熬不过今晚!”
阿梨连话也没时间回,疾风一般跑去了厨房。
话说到这份儿上,杨轻寒也不禁紧张起来,脸色苍白道,“贺慈,他……应该能挺过去吧?”
贺慈叹了一声,“大小姐,他是个人,这几个月一直跟着我们奔波,我们能住好吃好,他却还要打起精神暗中保护我们,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哎,还记得那一次,半夜有几个黑衣人找到我们,若不是天宝,只怕我们现在已经住在汴京的大理寺的监牢里了。”
杨轻寒脸色有些小尴尬,“你也觉得是我不对,对么?”
贺慈看着眼前女子紧张,担忧,却又风华无双的小脸,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天宝可以加入我们了。”
杨轻寒微愣,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越发清瘦,颧骨高耸,胡茬丛生,头发凌乱,衣衫破旧,一路行来,他从不主动出现在她眼前,一直在背后做那个默默守护的影子。
阿梨不小心中毒那次,贺慈和她恰好被追兵冲散,也是天宝第一次现身将阿梨及时抱到医馆救治。
想起逃亡路上的种种危险,虽从来没有面对面相见,却处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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