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传人修行之法,从来不看出身来历,也没有固定的章程,看似全凭自己的心意而为,实则是另有乾坤。
便好似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般,心性磨练只是一方面,更为注重的还是缘分,讲究的亦是时机。
比如有些师兄,上得山来,拜过师后,什么也不用干,直接就可以跟着师父修行。
但也有的人,上山好几年了,依旧在砍柴挑水除尘,对于传法之事,师父也向来只字不提。
虽说如此,这些人却从无怨言,只因入门之时师父便提过,求仙学道,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不仅要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更要有一颗向善之心。
愿意留下那便砍柴挑水,做些杂活,充当磨练,不愿意随时可以下山。
这些弟子都是为求仙法而来,心甘情愿,就算是白干几年杂活,那也怪不得任何人。
李胜上山一年多了,也整整砍了一年多的柴,素来任劳任怨,恪守本分。
如今终于听到了师父的这句话,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弟子……多谢师父!”
李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当下连忙跪谢。
“起来吧!你们此次所经历的事情,为师已全然知晓,这也算是对你们的一番磨练!”
他之所以选择让这三人下山采购,可不是随意吩咐,实际上是早有预谋。
李胜为人忠正,重情重义,是一块好材料,只是性格稍欠磨练,所以才让他砍柴一年,如今时机成熟,只差一道契机。
老道曾通过望气之法,得知他近日之内必有一劫,好在事有转机,亦能逢凶化吉。
故而对于李胜而言,这是一次很好的机遇。
若在生死关头,他依然还能保守本心,则算是通过了自己的考验。
至于王晏与张道然两人,对他们自然也有考验的成分,不过更多的还是为李胜做了陪衬。
了结完李胜的事,老道士的目光,继而望向了王晏。
此人世家子弟,贪吃懒做,但命中却与仙道有缘,而且此缘可浅可深,全看他自己如何抉择。
原本老道预料,他最多干不了两个月,便会因不堪辛苦而告辞离去,结果也跟他预测的差不多,不过月余,王晏就已然暗生退意。
为此老道之前,还特意在他面前显露法术,剪纸为月,投箸成娥,以期盼能挽回这段仙缘。
如今过去了两月有余,令老道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再无退却之意,求道之心反而愈发的坚韧。
推算之下,这其中似乎发生了某种变数,但究竟是什么,却无从探知。
正所谓大道无常,他索性也就顺势而为了。
不过这一点,倒是使得老道大为欣慰。
但他却不能因此就直接传授王晏修行之法,还得再继续观察观察,若他依旧如此,则证明是块可塑之才,将来或许能大有一番作为。
“王晏,你体内尚有余毒未清,另有伤在身,需要静心调养,为师准你休养三日,三日之后,也不用去砍柴了,便负责经楼丹房的整理打扫吧!”
他之所以只帮李胜治愈伤势,而没有助王晏清理余毒,也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为此找个借口罢了。
“是!弟子多谢师父。”
眼见得李胜已经迈入了修行之途,自己却遥遥无期,心中或多或少,也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
但师父既然另有吩咐,不再让他砍柴,而是让他打扫经楼丹房,这其实就已经是一种进步了,因此也不敢奢求太多。
“嗯!切记你自己所说的话,既是诚心求仙学道,便莫要言苦。”
王晏诺诺称是,只觉得这话另有深意。
“罢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且回去吧!”
此言一出,李胜与王晏二人,皆是告退离去,唯有张道然兀自愣在一旁,满脸的疑惑。
“呃……师父,师兄随您修行,师弟也换了事情做,那……我呢?”
老道瞥了他一眼。
“你?明天继续砍柴吧!”
张道然满脸的不情不愿,不过他却不敢违逆师父的意思,故而还是答应了下来。
……
经老道的吩咐,门中精通药理的师兄,特地为王晏配了几副药,这三天休养下来,不仅将余毒彻底排出,就连本身的气血体质,王晏也感觉增强了不少。
三天时间一过,王晏扛着扫帚,便开始了自己新的工作。
这几天趁着休养之际,他已然将经楼与丹房的内部结构彻底的了解清楚,哪些地方是不能够碰的,哪些地方需要着重清理,皆已了然于胸。
经楼的规格不算很大,建于清和院,上下两层,一楼四室,二楼三室,所储皆是观中的道藏经文,除了日常打扫,他还得将师兄们每日借阅诵读的经书依次整理归类,并记录在册。
相对于此,丹房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比起经楼,丹房的规格要更小一点,只有一层,共三室,而且就建在经楼的对面,不过一墙之隔。
毕竟不是专攻炼丹制药的师兄,基本上不会到这里来,所以便显得有些冷清。
每日他只需早晚打扫两遍便可。
比起砍柴,这份工作可是舒适了不少。
而且借助清理经楼之便,空闲之时,他也会仔细的阅览这里面的道藏经文,希望能从这里面悟出什么道法神通。
结果他明显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大道若是如此容易参悟,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仙了!
不过虽然没有悟出什么仙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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