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上,江文准备去参加有话好好说的杀青仪式。
汪俊却找上门,火急火燎的。
“你也要去吧,这戏也是你们公司发行的。”江文问。
“嗯,是的,你准备参演马可那项目了?”汪俊问。
“那能拒绝吗,吴大阳真的会跳楼,香江那帮孙子太他么狠了,一点都不像个有钱人,大开眼界。”
“香江人虽然有钱,但始终是人如浮萍,命如草芥,能给他们安全感的,只有金钱和房产。”
江文停下手中的剃须刀,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变成这样。”
“这个没办法,经济发展了,金钱就是第一位,所以啊,我才要偷偷出来开公司。”
汪俊说着拿起桌子上调音师的剧本翻了翻。
“你那公司找到项目了吗?”江文问。
“这不是来找你吗,之前你说不演,也就算了,现在又要演,咱们兄弟多年,不得照顾我啊。”汪俊笑道。
“什么意思?”江文不解地问。
“你看啊,剧本在这里,马可这小子乳臭未干,无知无畏,自导自演肯定玩砸,咱们把这戏拍了,不带他玩,又能如何。”汪俊笑着问。
江文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你再说一遍。”
“别装傻,你没听错,拍戏又不是做慈善,这可是生意,几千万的生意。”
“你丫疯了吧,这剧本是人家出的,岂不是剽窃吗?”
江文很惊讶啊,以前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多丢人啊。
现在人为了赚钱,都一点原则都不讲吗。
“他如何证明这剧本是他的呢,当天在场的,都是我们兄弟,会为了他一个学生,来得罪我们吗?”
“之前甲方乙方是没办法,他买了老王的拍摄权,有合同在手。”
“这戏其实很有特点,我不愿意投资,就是看不上马可。咱们拍了,赚钱一起分,我的公司肯定也有你们的份儿啊,管那香江佬干嘛,就特么一炒房的赌徒,爱死死去。”
汪俊说着,特别自然地把剧本装进包里。
江文看着他的动作,好像不认识这小子了,摇摇头说道:
“不行,不行,难怪马可专门把剧本递到我手上,这要是给你了,岂不是有去无回,老汪,这样太不体面了啊。”
“到时候赚钱的话,给那小子十几万封口费,够他花半辈子了。”
“你打算怎么跟许青交待呢?”
“我能亏待她吗,肯定有份啊。你还不了解她,就是一时兴起,非要捧马可,等兴头过了,你看她还在不在乎。”
“懂了,乡绅的如数奉还,百姓的三七分?”江文嘲讽道。
“别扯这些胡里花哨的,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江文放下剃须刀,指着汪俊的包,说道:
“别废话,把剧本放下来,这事儿没得商量,你以后要做脏事,别让我知道,否则朋友都没得做了。”
“老江……”
“老汪,合作这么多年了,别让我翻脸啊,赚钱也得他么光明正大不是?你这也太嚣张了吧。”
汪俊跟江文对视了十秒钟,将剧本拿出来,拍在桌子上,提着包便走。
江文抽条毛巾擦着嘴,砸在洗脸盆里,骂道:“都他妈有病吧。”
到剧组的时候,他也没有把这事告诉葛大爷和许青,这两人就是来凑热闹的,帮老谋子捧捧场。
“马可准备给老江多少钱啊?”葛友问许青。
“拉到赞助就两百万,没拉到就一百五十万,怎么样,不比老谋子给得少吧。”
江文安心不少,一百五十万,其实不少了,占了近三分之一的投资额,不算亏。
“那这预算够吗?”江文问。
“他编剧兼导演兼男主一分钱不拿,我也不拿,就拿分成。”许青说道。
“你牺牲这么大,万一戏要是亏了呢。”葛友问。
“亏就亏了呗,人情尽到了,咱们不才亏了几千万嘛。”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江文说道。
葛大爷取下墨镜,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尘土飞扬中,一辆自行车摇摇晃晃地骑过来。
“哟,那是谁啊,吴大阳吗?”
许青瞟了一眼,说道:“怎么可能,人家是大奔,从香江专门开过来的,上次还非要开车送我呢。”
“是他,是他,他开着大奔来了。”江文说道。
许青转身的时候,吴大阳已经骑着自行车到跟前了,依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抹得光溜,那颗金色别针熠熠生辉。
她张着嘴,都快合不拢了。
“大阳总,你怎么骑着自行车就来了啊。”
吴天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擦着墨镜上的灰,笑道:
“这……这真不是我卖惨啊,你知道我那房子每个月按揭还款六七万,新戏至少得一年才能收到钱,不把车子卖了撑不过去嘛。”
三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您打个电话,我去接啊。”江文说道。
“没关系啦,你们也很忙。”
江文走过去看了看,指着斜杠上的logo说:
“这凤凰牌啊,在我们内地,就……就相当于奔驰宝马,还能锻炼身体。”
“江先生,不用安慰我的啦,你们能再支持我一部戏,很感谢了,投资嘛,有亏有赚,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吴大阳干笑道。
京州人皇城根儿下长大的,其实瞧不上香江人的市侩,巴掌大的一块地儿,演员吧也没几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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