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上床。两人相拥在床上,苏菲依靠在赵东怀里,忽然问起了正事,“对了,也没见你提,第一天上班,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能应付得来吗?”赵东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没事。”怕苏菲担心,他把那边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至于那个误会,被他刻意避过。一来解释不清楚,二来这事也不光彩。苏菲并不意外,提点了赵东几句,“赵东,这件事里我不好站队,所以我不好跟你多说什么。”“你呢,具体是怎么打算的?”赵东摩挲着她的肩膀,“能怎么打算?跟你父亲都已经承诺好了,每个月五百万的盈利回款,要是兑现不了,你爸不得收拾我?”苏菲略有些担心,“那你就是要得罪我舅舅?”之所以不想让赵东卷进来,就是怕遇见这种状况。苏家跟吴家的事,太复杂。利益牵扯,恩怨牵扯,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赵东安抚道:“放心,你都发话了,我怎么敢得罪舅舅?”“不损耗舅舅的利益就是了!”苏菲似笑非笑,“怎么着,听你这意思,是想自己把这笔缺口补上?”赵东急忙坐直,“你别这么看我,我哪有那个本事?”“国泰那边的账目清汤寡水,每个月也就几十万的流水。”“我就算想要拆东墙补西墙,也没那个本事啊!”以苏菲的商业头脑,很快就听明白了,她盯着赵东看,“那你的意思是,想在商场那边做文章?”赵东点头,“是有这么个打算,不过暂时还没主意,最近几天我先按兵不动,先摸一摸商场的底细再说。”苏菲略有些担心,“赵东,我不瞒你。”“大型商场的经营模式和运作模式,在国内已经完全成熟,市场也已经趋近饱和。”“小时代这家商场,我虽然不熟悉具体,不过做商场嘛,一通百通。”“我就拿苏氏的春天百货跟你举例,就是联营扣点的运作模式。”“化妆品在15到27个点;箱包在20到30个点;珠宝6到30个点;钟表10到22个点;服装类品牌溢价高,能拿到23到30;至于皮鞋、皮具也不低,在20到28左右。”“以上这些,根据品牌大小和品类利润,略有区别。”赵东见她如数家珍一般,整个人都听傻了。苏菲调侃,“怎么着,还真以为你老婆是花瓶,因为苏家的关系,我才能在苏氏站稳脚跟?”赵东将人搂住,“谁说的?我老婆真材实料,是商界女强人!”苏菲将他推开,语气略严肃,“赵东,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这么跟你说吧,以小时代那边的人流量,一天的营业额,我估计在两百万上下。”“现在实体利润薄,均衡下来,估计能有25个点。”“也就是说,每天的利润在五十万。”“这还不算运营成本,维护成本,还有人员和水电之类。”“我父亲让你每月回款五百万,相当于要拿走小时代一半的利润,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尤其是最近几年,实体不好做,如果你想帮小时代扩大经营的话,那更是天方夜谭!”赵东没说话,沉默了片刻。苏菲察觉到语气不对,急忙道歉,“赵东,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赵东笑了笑,“行了,跟我用得着解释么?咱们闲聊嘛,我知道你关心我。”苏菲又问,“真没生气?”赵东坚定道:“真没生气,你继续!”苏菲也不想打消赵东的积极性,可是又不愿意赵东陷入泥潭。琢磨了一下措辞,她语气缓和道:“赵东,你想想,你压根就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刚刚接触这个行业短短三个月,让你把一家成熟的大型商场的利润提高三成,你觉着可能么?”赵东苦笑,老实承认道:“是有点难度。”苏菲松了口气,“还有最关键的,就算你能做到,吴家凭什么要把商场的运作和决策交给你?”“这件事,为什么拖了这么多年?”“我这么跟你说吧,吴家不差钱,我小舅舅在天州的重心也根本不在这家商场。”“他在天州有自己的产业,商场这边是我一个表妹在打理。”“之所以跟苏家耗着,就是不想顺了我父亲的心意!”“这里面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也不好跟你解释。”“总之我就一句话,这件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我父亲就是在故意为难你!”“赵东,你听我的,这件事你不用管,专心忙国泰那边。”“如果我父亲问起,你敷衍着就行,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他不是就是想要钱嘛?小时代那边拿不出,那我就从苏氏帮他赚!”赵东心思烦乱,有心辩驳,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好,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了。”他知道苏菲是关心自己,也知道苏菲有这个能力。可是面对岳父考验,竟然要靠苏菲的帮助,他才能勉强过关?到时候苏长天该怎么看他?苏家又该怎么看他?成婚之后,这还是赵东第一次跟苏菲的意见有了分歧,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一来怕吵架,二来也怕破坏了难得的气氛。尤其是苏菲刚才说的句句在理,他该怎么反对?胡思乱想中,苏菲沉沉睡去。赵东心里烦乱,反而没了睡意。替苏菲盖好被子,推开阳台的滑门,一个人站在了夜色中。其实关于如何解决这件事,赵东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想好切入点。按照之前的打算,赵东想等到时机成熟,把这个想法拿出来跟苏菲商量一下。眼下,赵东又改了主意。别的不说,就连苏菲都不相信他有能力完成这样一件事。他又凭什么指望苏家的人高看自己?又凭什么让苏长天把女儿放心托付给自己?赵东从没认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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