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妇』人被朱元璋一脚踹翻,捂着心口痛呼出声,再听他冷然下令,更是一声哀嚎,连连哭求。
朱元璋听得心烦,勃然大怒道:“此处乃是军帐,议事之所,岂容『妇』人在此撒泼作『乱』,困扰军心?且许先生乃我肱股之臣,结交数年,我尚且不敢有失礼之处,你这痴愚『妇』人安敢如此冒犯?!”
“来人!”他断然道:“即刻将她押下,重则三十军棍,以正军心!”
贵『妇』人满面骇然,花容失『色』,惊道:“父王,我乃是世子之妻,世孙之母,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刑折辱?!”
“不然呢?”朱元璋嗤之以鼻:“你在军帐里大闹一场,到最后老子还得找个庙把你供起来?!”
贵『妇』人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心下惧怕,又哭道:“还请父王恕罪,儿媳已经知错了,您如此施刑于我,日后儿媳怎么再出门见人?”说完,求救目光四处扫『射』。
军帐中众将士、谋臣这几日早被这贵『妇』人缠的心中窝火,只是碍于她身份,方才不敢表『露』,现下听朱元璋下令刑杖,皆是暗暗在心中叫好,竟无一人出声相劝。
唯有贵『妇』人身侧老仆壮着胆子上前,叩头哀求道:“还请吴王给世子妃留些颜面吧,就算是为了世子和世孙……”
朱元璋置之不理,只冷冷扫一眼军帐外扈从,道:“我说话不好使,是吗?!”
扈从们再不敢迟疑,口中应是,近前去向世子妃道了声得罪,便一左一右将她拖出军帐行刑。
世子妃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过这等苦头,被拽着出了军帐,便开始惊声尖叫,哭叫求饶。
那老仆眼见朱元璋面上不豫之『色』更重,不敢进一步试探他底线,从袖中取出帕子堵住世子妃嘴,抹着眼泪跟了出去。
伴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总攻正式开始,鼓声大振,杀声随之大作。
他大马金刀的往帅椅上坐了,脑海中一一浮现出这世界的背景与原主经历。
这是个史书中不曾记载过的朝代,国号为顺,国祚传承三百年之后子孙不肖,不能坐定天下,以至于国家倾覆,流民四起,战火滔天。
他现在便是南方起义军的首领马博兴,此人流民出身,起于永州,率军一路北上,先后击败了几个起义军势力,整合吸纳之后又先后征讨吉州、袁州、建州、泉州几地,全数拿下之后,便率领大军北上,刀锋直指江州董瀚。
南方的几股势力已经先后被马博兴吞并,只留下董瀚这样一块硬骨头,若再将他啃下,便可统一长江以南,届时整顿军备,从容北上,天下可期!
大军于一月前开拔,半月前顺利抵达江州,几经筹谋思量,终于将董瀚所部军力分割,逐一吞掉,眼见着事情进展顺利,即将大功告成之时,却出了一桩幺蛾子。
马博兴的次孙马华耀一心渴求建功立业,贪功冒进中了圈套,为董瀚所擒,被押到城楼上示众,以他的『性』命阻止了大军前进的脚步。
马博兴今年四十有六,长大成人的儿子就有三个,皆是原配发妻文氏所生,论嫡、论长、论资历,世子之位都该是嫡长子马长彦的囊中之物。
这儿子也算争气,马博兴交给他的差事都办的颇为妥当,只有一个地方叫他有些不喜,便是太过偏宠其妻谭氏,三十多岁的人了,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就守着谭氏一个人过日子。
倒不是说马博兴看不得儿子跟儿媳『妇』夫妻恩爱,只是在他眼里谭氏这个儿媳『妇』实在是太过矫『揉』造作,活脱儿就是个事儿精转世。
有油花的汤不喝,过了夜的水果不吃,泡茶的水要么是夏天收集起来的荷叶『露』珠,要不就是冬天从梅枝上收集起来的雪水,不然一口也不动,家务事不管,部将女眷不知拉拢,成天搬把椅子对着水池子伤春悲秋,也不知道几朵开败了的荷花有啥好看的。
哦,那不是荷花,是莲花,谭氏纠正过他一次。
……踏马的不都是水里边开的花吗,有啥不一样的。
最令马博兴反感的一点便是谭氏与婆母文氏不睦,略有些口角就开始装晕装病,嫁进门来没几年就把老妻气的心口疼,他几次想提着鞭子去抽这小娘们一顿,都被老妻大儿拼命拦住了。
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马博兴懒得管了。
这媳『妇』是大儿自己挑的,他自己乐意,做老子就别当恶人了。
再则谭氏肚子还算争气,嫁过来之后给大儿添了两儿一女,儿子后继有人,很多事情马博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马博兴拿下建州之后,便在幕僚和一干心腹们的建议下称王,追尊已逝的老妻文氏为吴王妃,又正式册立长子马长彦为吴王世子,其妻谭氏为世子妃,长孙马华良为世孙。
如果不出意外,他百年之后,长子便会承袭吴王之位——如果他那时候还没有更进一步的话,长孙也会成为大儿之后的又一任吴王。
现下大军到了江州,吴王世子的嫡次子贪功冒进被擒,事情也跟着难办起来。
都知道军情紧急,战机稍纵即逝,但谁敢发话攻城,枉顾吴王嫡孙生死?
到时候『逼』急了董瀚,吴王嫡孙死了,世子跟世子妃那儿怎么交代?
那可是亲儿子,不是路边捡的!
没人敢做这个主,只能飞鸽传书,请求吴王前来主持此事,消息传出不久,世子妃也闻讯而至,几位谋士眼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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