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温声说,“我在此等候近千年,始终不见有人前来破帝陵。”
“李先生,我看你气度不凡,又能寻到此处,便知你必定是能入陵之人。”
作为守护帝陵的神兽,松海不对擅闯的我下手也就罢了,反而有些迫切的想要进入帝陵,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待我仔细观察松海的面相时,大概就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
我说:“你负了重伤,体内能量紊乱,且上腹七寸带煞,隐呈绝脉之相,近期会有性命危机。”
“且你本体为蛟,至阴属奎水,于五行八卦方位正对帝陵。你的一线生机,系在帝陵内。”
“另一线生机,则源于至阳的外界。”
松海惊愕,“李先生懂得卦象?”
“是。”
松海神色一喜,随后忧心忡忡的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件事想求先生帮忙……”
话说一半,我便伸手打住,“你求我的事,关乎你的性命,你作何报答?”
风水看相,讲究因果。除非是血脉至亲,亦或过命挚交,否则没有“帮忙”一说。
窥测天机,需要付出代价,如果不是等价交换,泄露天机者将受到反噬。
这也是秦澜做了预知梦以后,贸然向我们诉说,结果弄得流鼻血昏迷的原因。
“这个……”
松海面露难色,事情关乎他的性命,想要拿出与此价值想当的东西,一时间还真难想到。
我稍作思虑,即便开口说,“倘若你知道九龍棺的消息,可作为我帮你的酬劳。”
“这我知道!”
松海眼前一亮,当即侃侃谈道,“所谓九龍棺,是蓝青玄道长设局,将九条龙脉用逆五行阵法聚集在一处,汇天地之势,灌注入一具用真龙尸骨打造的棺椁中。”
“传言说,地脉之灵借棺身孕育秘宝,其中藏有让人长生不老的秘密!”
“而这秘密,会随着帝陵阵法的减弱,而展露入人世间。”
“不过……这些消息在许多年前,就曾流传出去,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能让几百人趋之若鹜的帝陵,肯定是透出了惊破天的消息,才让得众人疯狂。
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并不值得我救松海一命。
我不由皱眉问,“除此之外,你就不知道些别的内幕?”
“这个……得让我好好想一想。”
松海在沉思时,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气运正以飞快的速度消耗着,且其魂魄也在轻微震荡。
足以见得,松海之前受到了濒死的重伤,以至于记忆都有些紊乱。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亦或者有哪些东西,对他来说就像是搅在脑子里的一团浆糊,根本想不清楚。
“噗——”
湛蓝色鲜血从松海口中喷出,他整个人气息萎靡,向后踉跄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面颊苍白,惊慌的说道:“我想起来了!九龍棺就是个骗局,这里根本没什么帝陵!”
“帝陵里真正的东西,早就在二十年前被两个人给挖空了!”
“那两个人在帝陵设下陷阱,在九龍棺里放了绝世凶物,更是调整了蓝神仙的阵法,制造成嗜血的杀阵!”
说到促此处,松海浑身汗涔涔,捂着脑袋痛苦的蹲下身子,用颤抖的声色喃喃说道:“作为帝陵守护者,我必须阻拦,可是……可是其中一个风水师,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就再也没有抵抗的胆量!”
“我就跪下求他,让他饶我一命!我给他磕头,一直磕头,他才饶过我一命!”
重伤过后,松海的灵魂原本就不稳定,照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灵魂崩散。
我赶忙将手掌贴在他的眉心,默念清心神咒。
随着咒语的诵唱,松海情绪稳定了许多,只是身子还在不停的哆嗦。
我继续问,“那两个人长什么模样?”
“那风水师粗布麻衣,背着一根黑棍!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阴气,像是从地府来的!”
粗布麻衣,身后背着黑棍……
这描述得不就是爷爷么!
我猛然间想起,在山魈洞穴处,借助山魈的记忆,我曾看见爷爷和陆鹤鸣来过此!
难道说,松海口中描述的两个人,就是爷爷和陆鹤鸣?
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我尚不敢定论,可松海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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