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离开时整个人如在梦中。
虽然口花花,但戚霜并没有进一步动手动脚,她好心地放了这人一马,毕竟她也知道,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的叫炮友,而谢鸿明显是个大龄童子鸡。
白日里在马车上睡了一天,到了晚上戚霜精神得很,听见后院有动静,还把窗户打开了,从她房间后窗的位置刚好将底下院子一览无余。
院子里是傅书晨在练武,戚霜先前听见动静的时候就觉得熟悉,一看之下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傅书晨在练的正是不死印法的入门篇。
这功法发行江湖不久,很多人拿到也不会立刻开始练,毕竟售价只有三钱的绝世功法听上去就很坑,只不过暂时没人敢来问戚霜真假罢了,敢把这玩意儿发行出去,戚霜便是断定能看懂的人不多,这部分人里敢练下去的更是凤毛麟角,而愿意走出这一步的,便如杜霸天一样,她也没必要去阻拦。
只是没想到路上随意捉到的少年郎也在练这个,看样子还练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对于不死印法,戚霜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精神病人思路广,能练得下去的除了精分就是更高层次的高手,她习练不死印法的那会儿已经开始自创功法,后来练出的不死印法并没有完全继承本意,而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傅书晨和她不一样,这个年轻人明显已经快要走火入魔了。
戚霜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见他面上似笑似痴,不由叹了一口气,抬手打出一道气劲正中傅书晨胸口,内力运行被强行打断,傅书晨倒退几步,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来。
恢复神智要不了多久,傅书晨捂着胸口缓过了劲,抬头看向二楼戚霜的方向。
屋里点着灯,人背着光带着些俯视的神色看着他,以他的眼力只看得清一个轮廓,看不清少女脸上的表情,他以为该是嘲弄或者怜悯的,但戚霜脸上其实什么表情都没有,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一门功法而已,死也要练?”
傅书晨又吐出一口血来,这次的血黑中带红,这才是把胸中积压有一段时间的淤血吐了个干净,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起来,“人生在世,朝生暮死,如能在死前一窥最好的风景,死又何妨?”
戚霜觉得他可能是不死印法的后遗症还没缓过来。
戚霜没再说话,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她见过太多更美的天空,双日轮转,数月并行,漫天星辰低垂如临人间,但总觉得最好的还是一个月亮挂着的夜空。
傅书晨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院子。
戚霜吹了半夜的风,隔日上马车的时候头有些昏沉,又睡了一天,却是把什么谢大人都忘在脑后去了。
傅书晨自然也不会提醒她,他骑在马上,想着昨夜的功法,偶尔也想起昨夜楼上那道看不清面目的身影,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和常人之间隔了一层,即便是调戏男人的时候,她也平淡得仿佛天经地义,他不知道高手是不是都这样,不似在人间。
想着想着,便有些入神了。
这一日的行路并不太平,临近盛京,也是往来客商行路的分叉口,时常有匪寇骚扰,傅家的马车看着奢侈,虽然不像是客商,也被一行百十多人的匪徒团团围住。
江湖人行事有江湖人的讲究,李叔按下刀兵,报了南海傅家的名字,但匪徒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南海傅家是经商的还是做官的,正好戚霜掀了帘子从马车里露出个脑袋来,领头的目露贪婪之色,喝道“爷爷们好心放你们一马,留下马车里的东西和那个女人,滚吧!”
傅书晨骑在马上冷笑一声,“我有胆子走,只怕你们没命留她。”
说是这么说,戚霜却没有出手的意思,她一觉睡醒只觉得头疼,知道是昨夜受了寒,虽然打杀这些人容易,但病中的人总是不讲道理的,她倚靠在马车窗边,惫懒又带着些期望地看向傅书晨,想看一场英雄救美。
傅书晨差点没气笑了,不过他本也没有要女人出头的打算,从马上抽出长剑来,冷哼一声就带着人杀了出去。
匪寇和匪寇也是有区别的,有的义匪啸聚山林,圈地而雄,只收过路费,又兼保护当地乡民,江湖上自然也给几分薄面,有的恶匪杀人盈野,□□掳掠,聚在一处更是无法无天,为江湖所不齿,而这伙匪寇是做劫掠行当的,手里有过不少人命,傅书晨打杀得毫无怜悯,还特意留了两个活口互相指证,问清了匪寨,准备上报官府。
江湖人也是会报官的,有不少江湖人都和官府有些眉眼官司,主要是朝廷给的太多了,比如举报掉这么个匪寨,朝廷税后给九百五十贯钱,对江湖人来说,足够换一把上好的兵器了。
戚霜在马车里昏昏欲睡了两天,盛京城也就到了。
傅书晨这次上盛京是有要事在身,他一直没和戚霜说,倒不是防备,而是他知道,这事和她没什么关系,说和没说区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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