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之后张知节叹道:“确实无风不起浪,可是偏偏有人在杭州兴风作浪,引得全杭州议论纷纷,煽动你们前来闹事!”
那人听了沉声道:“钦差大人,既然钦差大人说是有人要兴风作浪,还请将实情告知学生们,如果真是我们错了,我们甘愿受罚,只求一个真相!”
张知节笑道:“其实你们扪心想想就明白了,城里流言说本督来到杭州向夏轩索贿三十万两白银。你们想想,本督缺银子吗?不说本督的家业,只是玻璃坊的银子,一年何止百万两?”
“本督也不是第一次下江南了,你们可曾听闻过本督搜刮银子、索贿的传闻吗?本督屡次去过扬州、南京,皆是富奢之地,本督向谁索过银子?怎么来了杭州没几天本督就要搜刮地皮了?”
这些人闻言不住胸口一滞,气息为之一落,确实如同张知节所说的那样,这些年张知节大权在握威风凛凛,各种传闻不少,但是唯独没有张知节索贿、搜刮银子的传闻,盖因他是公认的身家巨富。
听到这里,那位领头的躬身道:“钦差大人说的学生们也都知道,既然学生们来了,还请钦差大人为学生们解惑,学生也好为大人证明清白!”
多数学子态度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却有些人目光闪烁,显然另有心思,其中有人开口道:“钦差大人说了这么些,根本就没有告知我们真相,是怕我们洞悉了大人索贿的真相吧?”
“大人位高权重,倘若不是我们浙江的官员和学子不畏强权,恐怕夏公子也只会冤死在锦衣卫的大牢里,死的不明不白吧?”
这些话的意思很明确,张知节位高权重,就算是有过索贿之事发生,也被张知节按上别的罪名,将实情压了下来。
其实很多人心里未尝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却不能说的这么直白,他们是来讨公道的,却不是来讨死的。
这些人就是那些官员们安排的,就是为了刺激年轻气盛的张知节,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些人说出了这种话,士子中很多人都微微变色,觉得这些人说话有些太不经脑子了,这要是惹怒了这位年轻的钦差大人,只会让事态更加严重。
张知节听了并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笑了起来,笑道:“你们自己瞧瞧,是不是有人想着兴风作浪?这是想要激怒本督,然后严惩你们,从而煽动更多的人来闹事,让事态变得不可收拾,从而逼迫本督将夏轩放了!”
领头的学子脸色微沉,沉声拱手道:“大人。。。。。。”
张知节笑着摆手道:“本督还不至于中了贼人的奸计,罢了,本督就从头说起吧!”
“你们也都知道,先前的时候河南闹了蝗灾,灾情严重,偏偏国库空虚,户部无计可施,这事儿在京里闹出了很大的风波。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河南的百姓活活饿死,皇上只能把内库仅有的银都拨给户部赈灾了!”
“如今内库空虚,宫里也是紧着过日子,国库也空虚,朝廷也在紧着过日子!皇上就犯了愁,大家都紧一紧倒也没什么,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再有什么突发事件,该怎么办?”
“皇上就找到了本督,本督也没什么好办法,就想到了出海!把沿海卫所的旧船修一修,出海贸易也算是解一解朝廷的燃眉之急!”
“本督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南京龙江船厂督修战船,本无意南下浙江!但是本督在龙江船厂挖出了惊天贪腐大案,事涉走私出海!”
“虽然有太祖皇帝的祖训,但是沿海走私之事时有发生,这也不是秘闻。本督为什么要来杭州呢?因为龙江贪腐案涉案的一个人名叫郭三,他畏罪潜逃了,却在浙江被抓捕,所以本督连夜赶来浙江!”
“然后就有了杭州城外的血案,郭三在杭州城外被人灭口了,连同押送他的二十名锦衣卫全部被杀!”
“策划这场血案的人,就是夏轩,泉州夏家,名闻南方的豪族,其实夏家就是福建海上走私的庇佑者!”
张知节一席话讲完了,这些学子们一个个露出了沉思之色,这些事串联起来十分顺畅,仔细思量一下他们已经信了七成。
沿海走私在南方虽然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儿,但是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所以他们对于夏家走私倒也不怎么反感。但是因为利益牵扯,而袭杀锦衣卫,这确实是重罪。
但是有些人还是心有不甘,扬声道:“钦差大人倒是一副好口才,说的声情并茂,但是大人既然说城外的血案是夏轩策划的,那为什么夏轩会带领锦衣卫去抓捕作案的匪徒?这钦差大人怕是不能自圆其说了吧?”
其他人也被这个问题所困扰,闻言都沉默了,这一点确实讲不通。
张知节笑道:“为什么?因为聪明反被聪明误!本督初来杭州,乍闻城外的血案,心里急怒,令陈群限期破案。而陈群之所以能够坐上杭州知府,背后都是夏家的支持,夏轩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那些匪徒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是他策划的,所以为了帮助陈群才帮助锦衣卫抓住了那些匪徒!”
“却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其实已经露出了马脚而不自知。今天带着你们来的这些官员,你们以为都是为了正义吗?他们几乎都被夏家喂饱了,跟夏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前途,才会为夏轩奔走,才处心积虑的兴风作浪,而你们大多数不过是被煽动的无知笨蛋而已!”
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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