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确是年事已高,只朝中之事臣妾不敢妄言,皇上做主便是。”和他夫妻日久,自然知道他的x_i,ng子,上官蔚也不说破,抿嘴一笑,眼角尽是风情。
果然周凛笑道:“告老可以,还乡却不必了。上官一门自允州而来,路途遥远,你父亲上了年纪,经不得舟车劳顿,况且,许多事情朕少不得还要他来参详参详。”
上官蔚带着周牧歌一起屈膝行礼道:“臣妾谢皇上恩典。”方起身,小公主周牧笛便从亭外小跑着过来,只随意福了一福算是给各位长辈请安,就拉起周牧歌往外走:“皇姐,跟我放纸鸢去。三哥放得可好了,四弟的纸鸢也放起来了。”
郑皇后听了不由得失笑:“你这是搬救兵么?”转头对周凛和锦妃道:“宫里多少年没放纸鸢了,我们也看看去?”
说着几人走出亭外,只见流云初散,盛秋的清风里微微荡漾着花香,几只纸鸢在碧空中上下翻飞,遥相呼应。周牧白将手中的线圈交给牧笛,自己再拣了一只放起来,牧歌帮着牧笛控绳,牧翼的纸鸢飞得最高,自己拿着线圈跑到小坡上大声喊他三哥,最小的皇子周牧屿在一旁拍手欢叫,两个n_ai娘寸步不离地跟着,牧宸和牧野也从万花阵旁走来,望着弟妹们嬉闹。
牧笛的纸鸢也渐渐腾高,随从们递上剪子,牧白和牧翼将手中的长绳绞断,纸鸢随风飘荡,渐渐隐入云层看不到了,牧笛却很是不舍,一直拽着绳子不愿下剪,还是牧歌扬眉抬手,长绳应声而断,纸鸢越飞越高,牧笛看着长空薄雾里再也飞不回来的纸鸢,眼里慢慢蓄了一层水蕴。
郑皇后觉出女儿情绪低婉,便上前扶了她的手道:“今年的万花阵比以往又多了若许变化,一会你和皇兄皇姐们进阵时可要留心。”说着一笑,褪下腕上的雪玉镯托在手中,“若是你能技胜一筹,这只九耀华彩,母后便送给你。”
“真的吗?!”周牧笛立即欢叫起来,搂着她母后的手臂撒娇。此镯看似凝脂白玉,实则乃上古雪璧,在不同的侧面中能闪耀出九色光华,是以取名九耀华彩,九耀谐音九曜,也取九星守护之意。为这只镯子她不知求了母后多少次,难得终于松口。
“母后何时诓过你。”郑暄拍拍她手背,看她又雀跃起来。
看看时辰已是末时交申,刘公公躬身请旨,周凛扬了扬手,刘公公会意,转身行了礼笑眯眯的道:“俸皇上旨意,今晚中秋宴便摆在这万花阵的启心台上,一会儿会有小内仆引诸位小主子前往不同的阵口,循例,请小主子们各执一长旗入阵,若是遇着险阻,可摇旗待援,若是一路寻到了启心台,”刘公公语气微微一扬:“皇上,便在那儿等着诸位小主子的好信。”
少顷,周牧白站在万花阵陵光门前,引他来的小内侍双手捧着一面长旗,牧白伸手接了展开细看,赤红色的旗面用金丝绣了朱雀的图腾。小内侍一脸调皮的道:“祝三皇子旗开得胜!小的们也能沾沾光,多领几个赏钱。”说毕磕了个头退去了。
周牧白抬眼望去,绿色蔓藤纠结缠绕,左右皆有数十丈,延绵层叠,也不知内里有几番变化,只得信步走了进去。才走得十来步,便是一个转角,再行几步,却又是个岔路,岔路之中有死角,也有新的岔路,再走出一段,牧白便有些辨不清方向,于是依着书上看来的法子,抬头看天,只望能跟着日影寻出些门径。
一路走走停停,牧白只觉得满眼翠绿,也不清楚自己在哪个方位,忽听前方似有人声,疾走了几步,那声音又听不到了,只得停下脚步再分辨,果然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似在抽泣。
“谁在那里?”牧白执着旗问,那声音停了停,牧白往出声处寻去,却不得要领,忽然身旁绿屏后边一个声音问:“是牧白哥哥吗?我是牧笛。”
“你在哪儿?伤着了吗?”牧白听她语音有异。
果然牧笛略带了哭腔答道:“嗯。让树藤绊着了,好疼。呜呜呜。”
牧白半蹲下来,想从树蔓的缝隙中看看,奈何枝叶繁茂,又听牧笛说道:“你往东直行十步,向左转回,第一个岔口别停,第二个岔口再往左直行,走到底只有一个转角,你跟着转角走,就到我这儿了。”
牧白依言而行,不一会果然看到牧笛在屏障间微踮着右脚,一手执旗一手攀着藤蔓。牧白疾走几步,接过她手上的旗,问她可疼得厉害,牧笛嘟着小嘴使劲点头,眼泪汪汪的道:“蔓藤欺负我。”牧白不禁莞尔,又皱皱眉:“可还走得动吗?”牧笛摇头,牧白轻轻按了按她脚踝,牧笛轻叫一声,小拳头摁在牧白肩膀上,眼泪又要落下来。
“我背你吧。”牧白将两面旗子一起递给她:“你拿着,记着别举高。”说着半跪下来让牧笛伏在他背上,牧笛也不客气,乖乖攀上他的背。
“前边转右,需直行半s,he之地,第二个转角再转右。”牧笛的声音在牧白的身后脆脆的传来。
“你怎么像有成竹在胸似的?”牧白背着她,看她双足在身侧一晃一晃。
“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牧笛骄傲的哼哼:“这万花阵依着乾坤八卦之势所建,又在八卦之中生九宫,年年都变着法子玩,不过呀……”牧笛搂着牧白的脖子咯咯一笑:“它还没建好,我和皇姐就悄悄跑来玩了。你们天天都被关在尚书房里背书,自然不知道。”
“哦?哦……”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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