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正在心里骂着的当口,那辆车已经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卫风与桑尤一左一右朝大宅走来。
此时扶桑正站在二楼自己的卧室里,因为他实在不想看见扶苏的表情。
水杯在手中捏碎,破裂的声音伴着楼下扶苏蓦然动起手来的声响交杂在一起。
卫风闪身躲过了扶苏的攻击。
桑尤则挡在了卫风面前。
刚还一身蛮力怒火无处发泄的扶苏恍然失了力气,他的眼神复杂而沉痛,高大壮硕的男人仿佛受到了最沉重的打击。
他们两人无声的对视着,卫风却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漠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就像一个局外人。
扶桑闭了闭眼,转身钻进被子里,捂住了耳朵。
风把白色的纱帘扬起,扬出了开着的窗。
扶苏的嘴唇干裂,声音沙哑,他没有再动手,也没有震怒,而是谁也想不到的,竟可以好好说话:“我挺久之前就听说了卫风的事情。”
这句话让卫风有些意外,桑尤更是神色大变。
谁也不认为扶苏会知道了而依然保持沉默。
扶桑在被子里睁开了眼。
“桑尤,我发现我可能在你面前自私了一次。”扶苏沉着脸,但眼睛里泄露的沧桑能让人看出,这段时间,他也是被现实囚困,折磨。
“我不能让自己出现搅乱你与卫风的交易,因为扶桑的安危在我眼里比什么都重要。”扶苏苦笑:“而我出现,我怕会有意外。”
他说到这里,看了卫风一眼:“卫风!我知道你现在不见得会得意,但我终究在这件事上做了一次掩耳盗铃的傻逼!”扶苏结实的肌r_ou_上爆出青筋,脖子上的凸起让他看起来就在暴走的边沿:“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曾经为爱人赴死的男人,”他又看向桑尤:“一个为曾经救过自己的儿子奔波的你……竟然会……”
扶桑无法拒绝听见他父亲的控诉,他暴躁的走到窗前向下看去的时候,看见卫风依然跟个局外人一般的站在那,他一个按耐不住,冲了下去。
他冲到楼下,也正好听见了桑尤的一句话:“那么你刚才也说你在我这里自私了一次,扶桑既然那么重要,你总要承担这里面会有变故的代价。”
桑尤余光看见了扶桑,却还是继续说道:“我没有任何话可以申辩,因为我已不能自拔。”
扶桑机械的停在楼梯上,空气霎时间安静下来。
扶苏盯着桑尤,那一瞬间表情几近扭曲,就连扶桑都认为他父亲要忍不住杀人的时候,扶苏开了口:“我开始听到你因为卫风一句话,推了后院当初亲手种下的绿植,我还不愿相信……”扶苏抹了把脸,声音因为压抑和心伤变的隐隐发颤:“可我刚才看见了,那里的确一片平地,而且凭空多了两个篮球架。”
不远处的卫风渐渐蹙起眉心,漠然转身,回了车里。
桑尤僵了下脊背,抬头看向扶苏:“我们进去客厅里谈。”
扶苏苦笑着看了车身一眼:“我也许还是不该回来。你对卫风真的太好了。”
扶桑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大步走到桑尤面前,咬牙切齿的问:“桑尤!你长心了吗!”
桑尤没有说话,只他那副姿态,不管他心里如何,让人看起来依然是清傲的模样。扶桑想起之前在车里他面对卫风的一幕,不由心头火起,狠狠扬起了拳!
“扶桑!”扶苏的铁掌一把抓住了扶桑的手腕:“滚回房间里去!!”
“你知不知道他在卫风面前是个什么样子!事到如今,他把你利用个彻底,还敢摆出一副清高的脸!”扶桑怒视桑尤:“你彻底不要脸了是吧?!嗯?!妈的!”
“我叫你滚进去!”扶苏差点捏碎扶桑的手腕:“闭上你的嘴!听见没有!”
“你到现在还维护他?!他也配!”
扶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扶桑吼完看见,蓦地哑了嗓子。他一把甩开父亲的手,闭了闭眼:“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扶苏,最终转头冲出了大宅。
卫风很想吸烟,之前他听时涧说过扶苏的事迹,知道他是一个不善于心计的人,但他也没有想到,这竟是如此蠢的一个蠢货…
要知道攻略傻瓜从来不在卫风的兴趣范围内,他隐隐感到烦躁,仰躺在靠背闭上了眼,他不喜欢铁汉心碎的这一场面,难看。
身旁副驾的车门开了又关,卫风蹙眉不耐:“你们父子还真的是让人头疼的存在。”
车厢里扶桑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他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黑黝黝的东西。
“小孩子不要玩枪。”卫风睁开眼,睨向扶桑:“就跟玩火尿炕一个道理。”
“谁他妈是小孩?嗯?!”扶桑咔嚓一声卸了保险,枪口对着卫风的太阳x,ue:“我是小孩?乔啡与我同岁,你跟他算什么?猥亵儿童吗?”
卫风仿佛感受不到枪口指在自己头上应有的紧迫感,他看向扶桑,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在扶桑的脖颈看见了暧昧的痕迹。
这痕迹很深,卫风眯起眼,他能辨别出,咬下这一口的是一个喰鬼,因为他看见了尖锐的利齿。
而且,这是个带着占有欲的印记,因为卫风看得出来,扶桑恐怕在非常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痕迹都不能消弭,甚至到最后,它都不会完全蜕去。
“扶桑摆脱了人质的身份…他马上就能见到他的父亲…为什么他却一点也不见愉悦?”
卫风想起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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