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定在10月23日开机,沈乔在前一天开通了微博,官微转发以示真伪。微博粉丝两个小时就突破了六位数,但要往邵华、关蕴颖那个等级发展,还任重而道远。
“演员靠作品说话。都二十年了,也不能一直啃老本不是?”
那天他还跟赵文彦一起去了公墓,赵文彦找了很久才找到那个墓碑,而他站在一米之外,静静地看着他放下雪白的菊花。
墓碑上刻着他生身父母的名字。他们给予他生命,也给予他几十年的压抑与痛苦。可就像郑耀国临终前曾对他说的话一样,他们对不起他,可这不代表他们不爱他。
“我现在过得很好,有人爱我,有人尊重我。我会珍惜这一切,直到我生命终结。”
赵文彦抬起头望着天际的飞鸟,沈乔看着他,唇角也勾起欣慰的笑意。
他终于同他的过去和解了。
开机后他们就秉承了飞帆的一贯传统,隔绝与外界的一切交流。进组后沈乔才知道摄影师就是那个靠《亡命徒》获得奥斯卡的中法混血摄影师安托万·李,中文名李维钧。
“alan和charlie提到您很多次,终于见到了真人。”李维钧真诚地握着沈乔的双手,两眼发光。
“你认识他们?”沈乔好奇,认识艾伦还可以说是《亡命徒》的缘分,跟霍霖又是哪门子孽缘?
“当然。”沉浸在兴奋中的李维钧脱口而出约定好要保密的真相,“有年luce去美国采风结果车被撞了,幸好遇到了他们和同学在公路旅行。”
一旁的赵文彦本当着安静的美男子,一听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直到开机时沈乔还非常惶恐,担忧自己无法再跟上剧组的步伐,但到灯光就位,摄影机对准他时,暌违了二十年的感觉似乎在一瞬间便回到了他身上。
“像绅士一样,跟我点根烟吧。”
他一只手拉开帘子,一手夹着烟。片刻后目光低垂,千般情感皆隐于眼帘。介于男人与女人间,跨越x_i,ng别的美,西蒙摸出打火机的手不断颤抖,摇曳的烛差点烧着头发。
“过。”
电影拍摄非常顺利,到了次年2月顺利杀青。之后沈乔能休息,赵文彦却要开始忙后期。深感不能让男朋友独自辛苦的沈乔大大就接了蒋密早已翘首以待的新片。等那部翻拍自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与最佳男主角的电影《海边的曼彻斯特》的《海城》杀青后,《蝴蝶君》的后期制作也已经完成,不日在内部举行试映会。
霍霖此时正在纽约旅游,不能立刻回国。他便把原先给他留的那张票一起寄给艾伦。小公爵表示自己一定准时赶到,顺便给沈乔一个惊喜。
坦白说,他听到“惊喜”时首先的反应是虎躯一震他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艾伦站在他面前时,他还是说不出话来。
艾伦·奥尔德里奇的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卡尔·凯斯特纳朝他笑了笑,同二十年前一般无二:“joe。”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陌生与疏远,仿佛不过是一场平常的见面,而不是相隔了整整二十年。他上前,紧紧抱住凯斯特纳:“老师。”
艾伦识趣地离开。
放映会上他们的座位本来没有挨在一起,沈乔便坐了艾伦原本要坐得的位置。
“我一直想问您一件事。”沈乔坐了下来,放映厅的灯光逐渐熄灭,只隐约照出凯斯特纳的轮廓:“您怪过我吗?”
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可凯斯特纳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外:
“没有。”他专心致志地望着银幕,“我一直相信你会回来。”
参加试映的不乏大师名流,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但放映结束后,所有人都站起来起立鼓掌。那是他们发自肺腑的举动。
“《蝴蝶君》不会是靠着你和赵,和西蒙的名声撑起来的作品,它会是你们新的代表作,观众喜爱他,会像喜爱你们从前的作品一样。”凯斯特纳说。
“您能喜欢就好。”沈乔说,总是紧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二十年前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有什么意见,您赞许我就好。”
“二十年前我就说过,有朝一日,我们该庆幸我们给你颁了奖。”凯斯特纳凝视着他,“而我也始终相信,有朝一日,不是你以曾为我学生为荣,而是我以曾为你老师为傲。”
“老师......”
“中文里不是有句话叫‘尊师重道’,叫我老师,那就满足你老师的愿望,来好莱坞。”他笑了笑,眼中有不容逼视的光芒,“当你已经成为传奇后,你的目标就会变成成为传奇的见证者。”凯斯特纳拍了拍沈乔的肩膀,语气笃定,“joe,当你站在杜比剧院的领奖台上时,给你颁奖的,会是我。”
凯斯特纳离开后沈乔去找赵文彦,稍微不高兴的是他正和雅克·德斯坦说话。等送走了他,赵文彦才跟他解释道:“他是来跟我讲去戛纳参赛的事,他想让我做戛纳的‘嫡系’。”
哪怕是看似与政治毫不相干、一心只追求艺术价值的欧洲三大电影节,背后也少不了倾轧算计,各个电影节为了影响力与权威度往往费尽心思拉拢一些有潜力的新人,或者声名在外的大导演。像郑耀国就是从《秧歌》开始被威尼斯相中,第一次参展便获得评审团大奖,之后便投桃报李部部电影都送往威尼斯,发展为所谓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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