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想了想,突然弯唇笑了。
“不用了。”
凌天霸眼睛睁圆:“啊?”他十分惊讶,“不搞那姓商的了?”
“不,咱们换个搞法。”
周尧勾了勾手指,让凌天霸凑近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凌天霸“噗——”一声,差点笑出口水:“你牛!还是你厉害!”
周尧赶紧后退,嫌弃的避开口水射程:“那我一会儿等着你和商云舒的完美配合表演。”
“没问题!”凌天霸拍胸脯打包票,“你就瞧好吧!”
……
接下来,商云舒那边紧锣密鼓,各种紧张的准备进行中,周尧和凌天霸安排好一切,舒舒服服的晒着春日暖阳,等待即将开幕的大戏。
嗯,凌天霸还手脚特别利索,不知打哪顺来了壶酒,并数干果冷盘。
边吃边看,着实享受。
“来了来了!那姓商的出来了!”
凌天霸看到商云舒身影从人群里露出来,比周尧还兴奋。
周尧嗯了一声,看着商云舒慢慢往前走。
熙和园是皇家园林,奢华大气,每处景致都够精美,够开阔,这水榭,面积自然也是不小。青年才俊们聚在水榭最中间最里面的超大平台上表演,吴帝,公主等大人物坐在对面视野最好,距离也足够近的观景凉亭欣赏,有那想上前凑热闹,却又对自己才华没那么自信的,溜边站在长廊外侧,流着口水看。
所以人群并不挤。
商云舒想走过去,也并不难。
但他走到长廊边,人群最前面,和平台通道相连的地方,就没再动了。
他在等一个时机。
写字作诗作词都是技术活儿,画画也是,慢工出好活。对奕呢,黑白棋子一颗颗下,想要打一场精彩好局,最后分出胜负,也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水榭上其实很安静,不安静的,是它处围观群众。
很快,一盏茶时间过去。
有个贵公子的画好了。
画的是湖面春景。
平静湖面,青莲微摆,叶下鱼儿若隐若现,对面凉亭六角飞檐,工艺精致,大片繁花在侧簇拥,沐着阳光,绽出春日绚烂……着色明艳,意境通巧,留白高妙,哪怕不懂的人看了,也会赞一声:好画!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画成之际,突然飞来几只蝴蝶,袅袅婷婷翩翩而来,落到了画上。
这太让人惊讶,也太震撼了。
“蝴蝶!”
“李兄的画栩栩如生,引来了蝴蝶!”
立刻,有人喊破。
此等奇景难得一见,众人无不放下手边正忙的事,挤到前面去看。
崔清扬就在这群人里,但是很无奈,他为了不出风头,这一轮里根本没有表演,站的也略靠后,当时是觉得省事,不引人注意,现在想挤到前面仔细看画,就难了。
他身前身侧,都有无数人影!
商云舒眼睛眯起,就是现在!
凌天霸狂拽周尧袖子:“动了动了他动了!”
周尧:……“你别看太兴奋了,忘记动手。”
“怎么可能!”
凌天霸捡了几颗花生米握在手里,直起身,盯着水榭的方向。
商云舒随着人流往前挤,眼珠转着,瞅着工夫就要往一旁歪——
突然脚底一滑,像踩到什么东西,身形控制不住,旁边又有个人急着往前,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他根本停不下来,跟着惯性往前,往斜里去,越过了那青莲叶!
而且没个使力的地方,伸手拽人也没拽住,直直向拐角湖面冲去——
崔清扬则遇到了另一桩意外。
他正往前挤着冲着呢,不知怎的,右膝弯一痛,左脚跟跟着一麻,像是被谁用什么东西踢到了,他难以控制身形,直接转了个身,往湖面上扑——
围观群众们,又看到了一出好戏。
两位公子被挤下了水榭长廊。
一位,穿着白色衫袍,十分朴素。
另一位,穿着青衫罩纱,色极青,纱极浅,阳光下似有灿灿光点银辉,十分惹眼。
白色衫袍普通的这位,大家都认识,城里有名的俊公子,崔清扬,他蠢兮兮的跌出栏杆,落到了一片青莲之上。
所有人,连他自己都叫糟了,狼狈的捂住脸,等着扑通一声,成为落汤鸡的瞬间。
可是竟然!那片青莲叶竟然承住了他!
青莲只是晃了晃,水面荡出几圈涟漪,就稳稳的停住了。崔清扬站在上面,一脸懵圈,反应过来,还又蠢又萌的弯身摸了下水面。确定自己真的没事,他眉目舒展,莞尔一笑。
他本就眉眼极为精致,气质俊雅,宛如谪仙,似月光如清泉,怎样美好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这一笑,更不得了!
灿烂阳光,粼粼湖水,静美莲叶,纯真笑颜……
围观众人齐齐倒抽一口气。
朴素的,不想出风头的美少年,不经意间流露的真实美感,比什么都震撼!
与之相比,那位青衫罩衫极为惹眼的公子——
落了水,青衫裹身,与湖水融为一色,分不出你我,浅纱不再能折射阳光,还迅速兜住了湖面脏物,要多显眼有多显眼,头湿发乱,满脸是水,眉眼鼻子糊成一团……
对比效果实在太明显。
崔清扬有多美有多震撼,这位就有多恶心。
商云舒面色惨白,气的发抖。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淹死算了。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水性,如果不会,就不会下意识手脚摆动保持平衡,淹晕在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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