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儿子说的那句带个男朋友回来,真是又惊又无奈,沉默了一会问:“你和朱清和……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阮穆垂下头,y-in影遮挡住他的眼睛,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但是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您还记着啊?是啊,那个时候我就挺喜欢他的,现在我越发觉得自己没喜欢错人。吃苦耐劳,聪明上进,是个稳重又踏实的人,这样好的人在眼跟前,我为什么不要?”
阮宁听他一副死不悔改的口气,笑了笑。
阮穆一肚子的委屈终于寻到一个破口流出,继续说:“爸,你当初喜欢我妈,喜欢的不只是她的长相吧?如果她的人品不行,你还会缠着她不放吗?爸是过来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怕你们都想办法打消我的念头,就算注定不能在一起,我也要撑到最后一步。”
阮宁还是头一回觉得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也对,这么多年他们做大人的能够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处理自己的事情上,无非是因为这个孩子太懂事,没有给他们增添什么麻烦,所以让他们忽视了,阮穆也不过是个孩子,甚至需要更多,是他们亏欠他过多。
“你的感情,你的选择,我尊重,但是我没办法赞成。我们家只有你一个孩子,将来很多东西都要留给你,那以后你要传给谁?”
阮穆不以为然道:“你和我妈还年轻,再生一个不就行了?要是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也年纪不小了,二婚又不丢人,你想娶个什么样的,我也不会参与。你条件好,人也不是老得不能看,想给你生孩子的肯定多了去,往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放心,我不会回来和你的二小子争遗产,你那点穷酸家底我还看不上。”
阮宁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抬手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骂道:“放屁,老子把你养这么大,要是惦记小的早生了,还轮得到你在我跟前这么得意?当初你妈说,要是有了老二,肯定会或多或少的忽略你,到时候你会伤心。”说到这里有些愧疚地叹口气,刚才怒目圆睁地表情也收敛了,无奈地说:“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吃了苦头,这么大的错,想弥补都没机会。我也知道清和是个好孩子,但现在你爷爷n_ain_ai,姥爷姥姥,最要紧的是你妈,怎么都不松口,难道你们真的自私到为了你们的感情把我们给撇干净吗?”
阮穆抬手抹了一把脸颊,将朦胧水意给抹去,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别逼我……”
就在这时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急救医生冲跟在身边的护士吩咐着什么,躺在床上的人浑身是血,那抹红深深地刺痛了阮穆的眼睛。人群很快从眼前消失,可是他却久久不能回神。
人的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间,偶尔从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生死较量往往不会在人生中掀起什么大波澜,只有亲眼看到人在死亡面前是多么的无力,才能唤醒最深的感情。
阮穆原先不敢看父亲一眼,但是这个时候却站直身体,无比坚定地说:“我舍不下你们,你们是我的亲人,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家人,但是清和他也是。我不知道我能活多少年,所以我不想因为你们的逼迫而让自己承受一辈子的遗憾,所以爸,我真的不会放弃。这世上与自己无关的人千千万,但是那颗时刻抓着人心的只有那么一个,无法复制,也无人可替代,对不起。就算将来……我们真的走到那一步,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阮宁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点着了拿在手里的烟。都是过来人,感情总是来的十分突然,拥有了开心快活,没了,就如抽了人的魂,不甘心放不下。他和王咏梅闹了这么久,他知道他们都放不下彼此,只是傲骨不弯……他们活了这么大年纪尚且如此,若是他们也这样被人强逼着分开……怪不得人总说将心比心,还真就是一个道理。
阮宁看了眼斜对面,低着头,声音沉沉地说:“过来吧,话你也听到了,你怎么想?真要把他给逼到绝路上你才甘心?”
王咏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妥协了?你在开什么玩笑?他要是正常一点,就是去大街上随便找个女孩,只要他说是自己真喜欢,明天给他们办婚礼都行,可你看他们两个……走在大太阳底下都会给人说闲话,你还要不要脸了?”
阮宁一听他这么说就来气:“怎么就成我不要脸了?他从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喜欢朱清和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是说丢就能丢掉的?我以前糊涂对不住我儿子的地方多了去了,如果要是能说动,我肯定希望他赶紧结婚好好过日子,要是实在不行,我也不能拦着他们。孰轻孰重总得分清楚,难道因为在乎外人的眼光,就不认我唯一的儿子?这才是开玩笑!”
王咏梅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下去了,眉头一直紧攒,深深地看了一眼阮宁转身回去了。
阮宁的话就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敲打在她心上,让她从一味的反对中清醒过来。他们做大人的确实太自私了些,只照顾自己的感受反而忽略了自己孩子真正需要什么,只是与一个母亲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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