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怀臻没有应沈暮言的话, 顿了顿才交代道:“今晚我去你那边,这段时间应该都会住在你那里, 你跟你爸说一声。”
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处理了, 她已经对钟逸铭产生了排斥心理, 从前还能够相敬如宾,现在却已经完全不能再接受。再想想他跟自己所说的话,舒怀臻只能产生一股强烈的反感。
要回到从前是断然不可能的,一段婚姻最基本的就是信任和忠诚,而信任更是建立在忠诚的基础上。他已经屡次不忠, 根本不需要再一点一点地瓦解舒怀臻对他的信任,早在那些证据摆在她面前的时候,那所谓的信任感就已经消失殆尽。
想到这里,舒怀臻又叮嘱道:“还有,你让人盯紧钟逸铭,我要最新的报告。”
“哟……”沈暮言立马从躺椅上弹起来,兴奋道:“舒老板要反击了?交给我了,你等着吧。”
没有人比她更想看钟逸铭受挫了,当初结婚的时候人模狗样,娶回家不好好珍惜。想当年舒怀臻不管是大学时还是工作后,追求者都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便宜他了。
舒怀臻心情烦躁地挂了电话,加快速度开到郁宛央的小区。她没有时间去停到车库,急急地就上去了。
郁宛央听到门铃声,从沙发上起来去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舒怀臻惯常平和的脸。她似乎来得很急,郁宛央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喘着气。
“宛央,我,可以进去么?”即使感觉不到郁宛央的欢迎,舒怀臻还是想要试一试,在昨晚之前她们明明那么合得来。
堂堂盛光总经理,急匆匆地来找自己,小心翼翼地问自己能不能进去。郁宛央紧紧地咬住下唇,不看她一眼,侧开身体让她进门。
不过只是过了二十多个小时,当愤怒的潮水退去,郁宛央开始想念舒怀臻。就像过去的日子一样,惋惜她的婚姻,想起她从容的神态,心念她在电话里温润的应答。
“周导说你请了假,我来看看你。”舒怀臻在关上门之后久久才说出这么一句,郁宛央的眼睛有些肿,似乎大哭过一场。昨晚她回家之后,因为自己而哭过么?
“看完了么?我很好,你可以走了。”郁宛央毫不留情,她不愿意跟舒怀臻有任何牵扯了,钟逸铭的事情为其一,她喜欢舒怀臻为其二。
在郁宛央的原则里,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喜欢上有家庭的人,舒怀臻非但是有夫之妇,还借着关心自己伤势的名义来接近自己,目的只为维护家庭。这样的人让她如何去喜欢?只能生生克制着,再也不要来往。
她不想成为千夫所指的人,有朝一日被推上风口浪尖,人人都在指责她不要脸,勾/引了男人,又去招惹人家妻子。
“宛央,你不要这样,我承认我错了……”舒怀臻的声音含着一丝歉疚,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可是后来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去做什么,我只是想维持跟你的关系,仅此而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相比起要挽留这个已经出现裂痕的家庭,舒怀臻更喜欢跟郁宛央相处,没有顾忌没有疲惫的交往。她喜欢在郁宛央以为自己会生气的时候反过来原谅,让这个小心翼翼解释的人感觉到自己的包容。
这是一种被依赖的安全感,看到郁宛央会因为她而喜悦,因为她忽然的出现而兴奋得急急过来抓住她的手,她会觉得自己被郁宛央记挂在心上。
“后来……”郁宛央甩开舒怀臻,轻轻地笑了一声,颇有嘲讽的意味,“后来指的是今天么?在昨晚之后,是么?”
舒怀臻表现得这么自然,恐怕从头到尾都是在伪装也说不准,她这样的商界j-i,ng英,哪里是郁宛央能看得透的?可是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郁宛央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想去相信她。
郁宛央心想,呵,舒怀臻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让自己在明知道她是钟逸铭妻子的时候仍旧一点一点地卸下心防,一点一点地习惯她,一点一点地喜欢她。
“不是。如果我说很早就开始了,你信么?”舒怀臻不顾她的拒绝抓住她的手肘,“我为你解读剧本不是为了钟逸铭,我心情不好想要见你不是为了他,我去郊外找你更不是为了他。”
她早就不想为了钟逸铭再去做什么,她想做的,是护着郁宛央,不让钟逸铭威胁半分。她想做的,是一直一直跟郁宛央在一起,不因为任何外在因素。
想到这里,舒怀臻露出释怀的笑容。人生中出乎意料的事十有八/九,因钟逸铭而获得更值得她去维护的人,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现在再想起当初的初衷,她只觉得恍若隔世。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更喜欢跟郁宛央在一起时的感觉,那是一种比维系家庭完整更强烈的冲动。
“那是为了什么?”郁宛央看舒怀臻露了笑容,竟然也想随着一同微笑。她忽然想问一句,是因为喜欢她么?
因为喜欢自己,才会一次一次地靠近,一次一次地温柔以待,甚至一次一次地给自己惊喜。告诉自己她是那少数看到自己本质的人之一,在自己屡次逃开之后接起电话叮嘱自己睡觉,然后在自己意想不到的时候,带着宠溺的笑容出现在自己面前……
舒怀臻缄默着,抬手去摸郁宛央的脸,跟昨天带给自己的感受一样,只是拇指下的眼眶微微红肿,想象着郁宛央泪流不止的样子,她唯有自责。
“昨晚没好好睡觉么?为什么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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