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神色沉了些,松开捧着沈暮言的双手站了起来面向沈建柏和杨幼箐,郑重地弯下腰,停留几秒之后才直起身子,对面前两人说:“伯父,伯母,我很抱歉。在暮言这件事情上我处理得有失妥当,总是挂着患得患失的心情,让暮言伤心,也让你们c,ao心。
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她,即使我跟她一样都是女人,我也能够许下这个承诺。”
她的语气很轻,却仿佛坚定得无法撼动。她鲜少这样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所思所想,既然说出口了,那就必然是她已经放在心尖上的决定。
沈建柏点点头,脸上神情十分满意,抬手作势让顾沁枫坐下,微笑道:“都是一家人了,往后就不要客气了。小枫呢,没事的时候多跟暮言回家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对了,还有你的父母,抽个时间我们聚一聚,你看怎么样?”
顾沁枫坐下后欣然一笑,答应道:“这个当然,我今晚回去就跟我爸妈提一下,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到时候跟伯父伯母商量一下具体时间。”
杨幼箐点头赞同,随着笑说:“那就交给小枫了,我们两个老人家也就不掺和了。来来来,起筷吧,再不吃啊,饭菜都要凉了,暮言专门交代了厨房给你做的。”说着,便主动给顾沁枫把菜夹到了碗里。
这场景太和谐了,真的就像一个准女婿在跟岳父岳母谈着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沈暮言这么看着,心里既高兴又害羞,拿起筷子顺势扭头去看顾沁枫时恰好与她目光相对,她回以一笑,面上虽还有红晕,眼底却已满是温柔。
席间说说笑笑,气氛融洽。沈暮言倒是一改常态,话少了些,更多时候是听着父母询问,顾沁枫作答。
饭后,杨幼箐招了顾沁枫一同去泡茶,留下沈建柏跟沈暮言父女二人在客厅。顾沁枫知道她大约是有事情要与自己交代,也不多问,老实跟在身边。
沈建柏平时喜好品茶,杨幼箐也学了些泡茶的手艺,做起来自然也得心应手。顾沁枫注视着,渐渐扬起唇角微笑起来。
“老沈啊,跟老舒待在一起久了,平时不喝点茶都睡不着觉。暮言呢却是一点也没学上,净把外面那些东西往家里带,总是不学好。”杨幼箐话里隐隐带些笑意,说的老舒自然是舒和泰,而说起沈暮言的时候,虽有无奈,却也不见几分责怪。
顾沁枫双手接过杨幼箐递来的茶杯摆放整齐,莞尔一笑道:“她现在已经改掉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杨幼箐扭头附和道:“是啊,从前都是别人吃她的亏,现在啊,总算有人能治一治她了。”
顾沁枫忍俊不禁,轻轻笑了一声,见杨幼箐转身面对自己,欲言又止,她便敛了神色,静静等候着。
果然,杨幼箐眉眼间陷入一种回忆的神态,眉峰微微皱着,双眸似乎透过顾沁枫望向一个早已经过去了的画面。
她一直衔在唇边的笑容开始缥缈起来,幽声说道:“小枫,暮言从来没有带过谁回家来,除了从小就关系很好的怀臻以外,哪怕是以前跟她关系不错的一些朋友,都没有人来过。
你知道,她曾经贪玩过,但是你或许不知道,她也认真过,可是结果无一不是失败。因为那些人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一份单纯的感情,我不敢说完全是利益,但那感情里一定是有杂质的。
她对每个人都很好,所以她在想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去冲刺跟你的未来时,她开始迷茫,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突出你的特别,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在她的心里你跟以前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小枫,这顿饭对我们来说大概只是一次见面,但对暮言来说,这是没有退路的坚持。”
杨幼箐将目光收回,锁定在顾沁枫静静聆听的面容,眼底满是慈祥的笑意。
顾沁枫只觉得心底一阵酸疼,这是为沈暮言而心酸难过。从前很多时候她看到的只是沈暮言的放肆,而如今心疼的是沈暮言从未得到过想要的情感。
她吸了吸鼻子,握紧手中的那一个杯子,强压着喉间的哽咽,冲着杨幼箐连连点头:“伯母,我明白,我都明白了……”
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尤其是看着沈暮言这样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情感的人。
顾沁枫从前听到过太多有关沈暮言的流言,也亲身体会过太多次沈暮言的直白,她自然而然地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自以为自己喜欢上的,就是这样一个抓不住的风筝,留不住的人。
但其实顾沁枫从未仔细去想过,觊觎沈暮言的人难道只是少数?这些觊觎着她的人,难道只是为了跟她发生一段感情而已么?不,她能够付出的太多太多,在那些人看来,比感情有吸引力的东西也多不胜数。
夜幕四合时,沈暮言送顾沁枫出门,在车库前抱住她的身体,低声说道:“小枫子,你可以留下来的,都这么晚了还回去做什么?”
顾沁枫低头拍了拍沈暮言紧紧箍着的手,等她松了些之后才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将她拥进怀里,温声安抚道:“暮言,我今晚还是要回家的,有些文件落在家里了,明天上班要用。而且我才刚刚见过你爸妈,这就留宿在你家里,太失礼了。”
沈暮言哪里有顾沁枫想得这么周到?只觉得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爸妈求之不得呢,哪来这么多破规矩?
“哪来的破规矩?”沈暮言不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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