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兹带着真相喝下□□长眠地下,找到辛娜大概是他掀开y-in影唯一的路径。在一件事上付出越多就越发失却转圜的余地。就像他实际上并无权利指责尤利西斯自寻死路一样, 他又何尝不是在做着一样玩火的危险事?幸运的是,他的视线看透了这场牌局上所有的玩家面具后面的真容,所有人的牌面甚至是底牌他都了如指掌,他拥有将所有人一击击垮的机会。
大半的人生都倾覆在掀开那曾让真相晦暗不明的y-in影之上,已经到了想收手都没法退后的地步。有些风险总免不了,所以他私下里委托了北极星。
凯很好用。情报组织与掮客各有各的优点,与人家老大有私交的好处就是两方优点都兼具。凯既能直接调取组织内部的信息,又避免了case公示造成风声走漏——无论如何,毕竟敌人是蓝斯这等势力盘错交绕拥有巨大能量的存在,对希瑞尔这边来说,越隐蔽越好。
凯里接到信息迅速赶至西海岸。听完情报就皱起了眉。犹豫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对策:“您觉得呢?”
他觉得实在头疼:“北极星能圈定这个小镇,情报的正确x_i,ng不用怀疑。问题是就算知道情报也不太好对付啊。您别想亲自赶去,辛娜在暗您在明,太容易打草惊蛇,您有一点动向都有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怎么处理掉一个没用的棋子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想想安娜。我不想您再一次后悔。再者,那毕竟是对方家族世代控制的镇子,很难保证您的安全。”
他想了想:“最好的办法是找信得过的人前去接洽。毕竟那位已经被控制了这么多年,目前来说还被严密看管的可能x_i,ng不大。隐蔽点还是能做到的——不过想要把人接出来,这个就不用想了,除非拜托唐跟他的团队。”
单纯一个蔷薇还是比较好对付的。蔷薇目前忙着怼恐怖组织忙着暗中搬迁总部,天然存在无数漏洞。偏偏对方还有一个家族,不管那位在托纳雷特家族中的地位如何,光是两者挂钩已经够叫人忌惮了。
希瑞尔把自己思索良久的回答告诉他:“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凯里露出有所预料因而无奈至极的表情:“所以理由呢?”
“我了解那位,在惊动对方之前,我只有一次机会。”希瑞尔淡淡道,眼神锐利得可怕,“布莱兹宁肯自杀,我有足够理由相信,在我想触碰的真相面前,辛娜会与那位站在统一战线——这才会是逼死她的理由——只有我亲自去,只有我能叫她松口。”
有布莱兹的前例在,希瑞尔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再一次出现。辛娜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少了她,希瑞尔才真的失去了探究蓝斯真实身份的机会。他并不怕蓝斯灭口,他怕辛娜自杀!这些人不知该说是坚贞还是愚蠢,把牺牲当成是理所应当的作为。
“可是……”凯里皱着眉。对自家主人的安全问题还是没法松口。
“他不会伤害我。”这点还是有自信的,“况且,他现在腾不出手。”
想灭了自由意志不是光说说的,就算尤利猝不及被抓住命脉以致没有反手的余地,若有前西王的c-h-a手,也足以翻身喘息。到这种层面的交手,每一个决策都是一场动荡,蓝斯越是想杀尤利西斯,越是没有余力对付别处。
见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凯里也只好叹口气:“那就用替身吧。”
*
希瑞尔坐火车穿行在意中部的农村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
但在双脚落在这方土地之后,脑海中那些影影绰绰的画面瞬间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再没有比此刻更冷静更清醒。
趴在屋檐底下晒太阳的老猫发现陌生人,警惕地仰起头瞪圆了眼,于是院中提着半桶水慢吞吞往里走的老妇人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水桶梆地砸在地面,她低头看着失却重心侧翻的水,下一刻苍老的脸上流满了泪。
“嬷嬷。”他平静地唤了一声。
辛娜的嘴唇抖得厉害,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她看上去简直无地自容,想捂住脸躲开,甚至不敢看这个她曾经并且现在仍珍爱至极的孩子,但比起见到他的喜悦与感慨来说,更多的是悲伤与难堪,是本已坦然决定埋葬进坟墓中的人被迫重见天日的痛苦与煎熬。
不知是因为这个地方很少有外来者踏足所以引来好奇,还是说监视并控制着辛娜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职责受到威胁,随着吉普车一路开进村落腹地,身后也远远坠了几辆小车,附近农户有人带着不善的眼神围拢来。
希瑞尔点头示意手下去处理,慢慢抬步走进那座砖红瓦的农居。
清晨的阳光极为温柔,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野蔷薇的气息弥漫得到处都是,立在院中的人美得像是童话,明明能再遇见他是一件何等快乐的事情,可辛娜根本无法控制内心的悲伤,她伛偻着腰,用手死死捂着眼,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手指流下来。
“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她断断续续地这么问道。
“相信您还在世,然后就找到了您。”希瑞尔停顿了一下,道,“我必须找到您,我想知道的答案——只有您能回答我。”
辛娜忍不住笑,对于一个活着只相当于行尸走r_ou_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仍被人惦念着更幸福的呢,可是笑着又流下泪来,又哭又笑,难以自制。
老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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