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多豪迈,威武雄壮,南方人多细腻,温柔如水。宋致知道古代南北差距很大,不像现代南北方交融,差异不是很明显。
宋致暗自想着长沙王的模样,会不会像宋代之后那些手无缚j-i之力的文人,或者是像后世一些小鲜r_ou_。不过她想归想,路在脚下还是得走。
况且很可怕的是,从洛阳到荆州,她在前世的时候跟着教授去过一次,开车去的,全程是五百四十三公里,坐汽车得五个小时。而人走稍微快一点,一个小时才走五公里,要走一百零九个小时,这还是在现代路途平坦没有山贼有指引路标直线走的情况下,据她所知,古代没有修路,要翻山越岭,连起码都得走个一礼拜,她体力这么差,这一百零九个小时还不得让她死在路上啊。
宋致边走边掐指算着,因为晚上不宜赶路,他们要休息,不可能一口气赶完这么长时间的路,那就算翻一倍的时间,再加上末期体力耗尽,路途疲惫,走过各种七七八八的山山水水,差不多得走半个月。
“沿路我们要住哪里?”宋致问道。
高个子的虎贲郎笑了,说道:“当然是走哪住哪。你不会以为我们可以进驿站休息吧?”
宋致讪讪笑了笑,没敢说她是真这么想的。她是有点得寸进尺了,按照律法,她是应该要发配九真郡,也就是后世的越南地区而今还是一片荒芜瘴气地的所在,宋许去的日南郡就是后世的越南,她流放楚地,这哪里算流放,顶多就是逐出洛阳去另一个地方。她要去的地方是江陵,因为是楚地的都城,是荆州的治所,又叫荆州城。
虽然不明白为何天子对她仁慈了,可是她又不会给脸不要脸地去问为什么是发配荆州不是发配九真。
冬日来临,洛阳官道边的枯草都结了霜冻,城郊有不少的旅人来来往往,还有几个士人打扮的人在闲庭散步,往洛阳的方向去。还有背着包袱背井离乡的人脚步轻快德奔向城门。这些人莫不是怀着功成名就的梦想而来,就是带着扬眉吐气的心思,和二十一世纪的北漂一样。
宋致和两个虎贲郎脚步走得不是很快,走了二十多分钟回头才看不见洛阳城的大门。她心里还想着咸宁公主会不会来送别,尽管知道不会,而且没有这个必要,还是忍不住期待。
走到人渐渐少了,确定看不见洛阳了,宋致才彻底死了心。她不再拖延时间,加快了脚步跟着两位虎贲郎走,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实在累得不行,才恳求虎贲郎先休息一会儿。虎贲郎虽然觉得她麻烦,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说前面道旁有一座亭子,去亭子那边休息再说。
宋致很感动,答应了。果然,往前走了十分钟,就看见了他们口中的亭子。亭子远远矗立着,木制的屋顶上覆盖着一层霜,远远看过去像涂了一层白漆。宋致走近了发现亭子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一身黑色直裾,系着复色斗篷,长身而立,头束纶巾,腰悬佩剑,面容含笑,星眸皓齿。
宋致咦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对方已经下了台阶,迎上来拱手笑了。
“我说怎么今天寒气深重,原来是有故人在这等着。”宋致微微一笑,上前与对方见礼,“叔阙,你是来送我的么?”
张贺哈哈一笑,直起身打量着宋致,啧啧称奇道:“听说公宽毫发无损地从宗正府里出来,我正奇怪你是用什么办法呢,还以为这是谣传,嘶,没想到你还真就整整齐齐走出来,看样子,应该能好好到荆州。”
宋致不介意地笑了笑,也用目光打量着他,张贺的士子打扮倒是比他穿着官服佩戴印绶要j-i,ng神得多。她道:“我没想到叔阙会被罢官,我还以为起码要判一个杀头呢,不过是让你脱了一身狗皮,反倒整个人都俊俏起来,不错,不错。”
张贺咧着嘴笑,还以颜色道:“陛下仁慈,不止是我罢官不死,公宽不也是流放跟没流放似的嘛。这荆州繁华,在古代是楚国国都,也不知公宽是流放还是去换个地方安居。”
“所以说就是陛下仁慈。”宋致抬头看看厚厚的云层,笑道,“雷霆雨露,均是天恩。我相信雷霆过后便是春雨,叔阙素有抱负,陛下圣明,不会让贤才遗野的。想必不久,就能再次启用。”
张贺好奇地道:“原先公宽不似如此尖牙利嘴,入了一趟宗正府,却是变了。”
宋致淡淡道:“你是想说我怎么不傻了,没那么好骗了?”
“误会,我可没有这么说。”
“我虽然不知道你三番两次与我作对有什么好处,不过我并不觉得太聪明是好事。像你这样的聪明,一定没什么朋友吧?”
张贺轻笑一声,没有反驳,唯一算他半个朋友的人已经死在咸宁公主剑下了。他眨了眨眼睛,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掂量了几下,递给宋致。
宋致不明所以,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两枚五株钱,她挑眉道:“这是赠我的路资?未免太小气了吧?”
张贺摇了摇头,扬起唇角,低声道:“我不喜欢交朋友,是因为他们与我没有利益关联,他们没有足够的利让我自愿折节相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我交情,如这二文五株钱,因利而已。”
宋致本不欲和张贺交朋友,但是她深知张贺的本事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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