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靠着咸宁公主的门,静静地听着里面安静无声。
她不知道的是写完东西的窦途本来也想开开窗透气,开了一个缝后发现咸宁公主门口有一个身影,他先是一惊,以为是刺客,看清之后,又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最后,他关上的窗户,就站在窗边沉思着什么。
宋致站了半个时辰,腿脚酸麻,她冷静了下来,准备回去。刚一动,就听见里面的脚步声响起,咸宁公主开了门,在她回头之际捉住了她的手。
宋致吓了一跳,扭头望着面色如常的咸宁公主,心头猛然跳得很快,尤其是在夜色之下,被放大无数倍,因为咸宁公主捉住“做贼心虚”的她,也因为咸宁公主还没有睡,心里念叨的人突然出现,让她慌张不已。她下意识想逃走,抿着唇白着脸,呼吸急促起来。但她只走了一步,又被咸宁公主扯住,宋致稳定了心神,脸上有些发烫,结结巴巴地问:“公……公主?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月色如纱,笼罩在两人身上,咸宁公主的冠发落了一身霜雪,她眼底深沉,唇角含笑,似乎带着戏谑。四下无人,她换回了温柔轻语的嗓音,悦耳诱人地把声音递进宋致耳边,宛若轻声呢喃,又如情人般絮絮低语。
她眉目扬起笑容,卸了妆的脸还原本来美貌,眼神柔和得似水。她低声道:“阿致在这里徘徊,又是要做什么?”
“我我我我……”宋致磕磕巴巴,话都凑不齐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咸宁公主逼近她。她的手腕被咸宁公主钳制住,动弹不得,往后再退就直接靠到墙上。
咸宁公主语调悠长一扬,把她逼到墙角,一手贴在墙上,把她困在怀中。
“阿致,你在紧张什么?”咸宁公主眸色越发地深沉,扣着宋致的手,肌肤相贴之处还有些发烫。
“我没有!”宋致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咸宁公主,心快提到了嗓子眼了,脸涨红,头充血,手中开始冒汗。
咸宁公主微微一笑,放开了她,转过身去,淡淡道:“我听力甚好,你在隔壁辗转呼吸,推窗开门,我都知道。尤其是你在我门口徘徊,我听得更加清楚。”
宋致突然按住胸口,浑身紧绷僵住。她担心咸宁公主此刻会听见她羞耻的心跳,还想忍住不咽口水,但是一紧张,咽口水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你——”宋致想解释什么,往前一步,又觉得越解释越说不清,兴许只有她想歪了,脚步便停住了。
咸宁公主回首,白衣如画,只见她垂眸低眉,敛去一身凌厉,柔软皎洁,仿佛沉月。
“外面风大,好好休息。”她的侧脸浸染凉光,唇角薄凉,声音也恢复了冷淡,“阿致,回去吧。”
宋致一怔,有些失落地道:“喏。”她转身回去,没敢回头看,进了房间,把门带上,阻隔了视线。
咸宁公主一直没有回头,她听见关门的声音,也听见宋致在门后停顿了一会儿,最后回到床边躺下。她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好,坐到床上,忽然觉得有些疲倦。
她盯着床头跳动的烛火,内心忽如其来地沉重。白天,她不明白宋致为何要说那句话,但现在,她有些明悟了。
咸宁公主躺下,盖好被褥,耳边注意听着隔壁的呼吸声。宋致没有睡,她也没有睡,隔着一堵墙,两人陷入了沉默。
宋致为自己去咸宁公主房外的举动而懊悔,咸宁公主为出去拉住了宋致而后悔。
“你是有意,还是无心?”咸宁公主默默地念了几遍,但没有人回答她,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有意也好,无心也罢,算起来,宋致和她认识有小半年了,说是出生入死也不为过。只是一个苗头还不足为虑,或许是她自己想多了。
咸宁公主翻了个身,带着无解的疑问沉沉睡去。
第二天,咸宁公主洗漱完毕还没出门,冯马就上门来,给咸宁公主亲自送印绶衣服。
“冯常侍辛苦了。”咸宁公主接过印绶衣服,把印绶系在腰上,回头从窦途手中拿了一块玉佩,塞给冯马。
冯马胖乎乎的脸上乐开了花,一边把玉佩塞进袖子,一边客客气气地道:“大王让老奴顺便来看看女公子,不知女公子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咸宁公主不着痕迹地挡住冯马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
冯马不甘心地还要和咸宁公主扯,听见外面这么大动静的宋致推门出来,看见她们在楼下中庭聊天,冯马仰头看到楼上的宋致,喜上眉梢道:“哟,女公子,身子可好些了?”
宋致一愣,点了点头。她转身快步下了楼,走到冯马面前,行了一礼:“冯常侍。”
冯马的眼睛快笑没在那堆肥r_ou_里了。他虚扶一下,说道:“女公子可要注意身体。这大王对女公子很是愧疚,特地再三吩咐老奴,一定要让女公子保重。”
“嗯。”宋致想起长沙王模模糊糊的面孔,心里好感顿生,笑着道,“请回复大王,庶民再养好一些,必然进宫谢恩。”
“女公子果真是个伶俐人!”冯马一听宋致如此上道,更是心花怒放。他急着回去复命,得到宋致要进宫谢恩的话后,就不再耽搁,和诸位告辞。
咸宁公主和宋致一起送走了冯马后,宋致的目光落在咸宁公主腰上的印绶,惊喜道:“印绶啊!”
“阿致又不是没有见过。你若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十个八个。”咸宁公主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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