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去哪里吗?”迟小多问。
“当然知道。”项诚的声音说。
他们掠过巫山,轩何志“哟呵”一声,说:“我还是第一次坐在项大仙身上呢!”
“不要乱动哦。”迟小多说,“小心掉下去。”
项诚的声音道:“抓紧了。”
旋即所有人一起大叫,青龙侧身,整条龙直直地朝着山谷中砸了下去。
迟小多哈哈大笑,及至距离地面五十米高处,青龙才又飞了起来,缓慢接近山谷内的一处空无一人的度假村。
“这是什么地方?”齐尉问。
“我曾经的家。”项诚答道,“后来被拆迁了,改成度假村。”
“建了这么久还没完工。”可达说,“我记得来圣地时,就经过了这里。”
“后来被我们买下来了。”迟小多跃下龙头,在度假村里四处寻找,见上次被自己和项诚撞破的玻璃门还没修,里头已经荒芜得可以养猴子了。
“思归——!”
“思归!”
数人散开,四处寻找,项诚仍旧保持龙形,悬浮在一个树桩上,树桩的对面,就是他曾经的家,现如今却已改成了一个游泳池。
“思归!你在这里吗?”迟小多喊道。
青龙张开口,发出一声龙吟,龙吟悠长而浑厚,所有人马上退让,及至那龙威震天彻地,所有的玻璃同时崩碎,犹如星辰般飞散。
场面壮观无比,迟小多还没回过神,青龙却一转身,说:“不在这里,走。”
数人又上了青龙的背,一道青光沿着龙角扩展,成为挡风结界,青龙升上云层,迎着发出金辉的阳光与滚滚云海,飞向东方。
“现在去哪?”轩何志问。
“去我们曾近生活过的地方。”迟小多说,“哪怕是涅槃新生,要开始新的生活,也会选一个喜欢的地方住下,嗯,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青龙在北京市上空盘旋,陈真说:“别太高调。”
陈真从包里抽出一面小旗子,来回挥了三下,云层下的天空登时暗不见天日,青龙缓慢降落,落在一栋居民楼的天台上,继而变回人形。
北京,华灯初上。
“我觉得它不可能住在这地方。”迟小多哭笑不得道。
初冬季节,外头的树上,到处都是乌鸦。
“不一定。”项诚嘴角微扬,朝迟小多说,“你注意到我们每一次住的地方,都有什么特征吗?”
迟小多倒是没怎么注意,每次搬家都是项诚在租房子,项诚一指屋外的行道树,说:“你没发现,广州家里也种了一棵这个树吗?”
“啊?”迟小多惊讶道,“是一样的树,这是……梧桐树?!”
“嗯。”项诚说,“凤栖梧桐。”
陈真通知了北京合租楼里的房东过来给他们开门,迟小多不禁想起和项诚住在这里的时候。
他们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那天晚上可达和项诚喝了陈真给的一瓶酒,人生从此变得与众不同。
“办乩仙案的时候,就在这里谈的。”陈真想起前事。
项诚说:“你小子不是好东西,给老子喝的那瓶酒,浪漫都全毁了。”
“什么案?”轩何志莫名其妙道,“什么酒?”
“跟你没关系。”迟小多忙道,“这是我们的秘密。”
“没有。”项诚说,“走。”
郑州,清晨。
特别行动组的队员们打了个呵欠,在小区门口停下。
小区里,一群大妈正在跳广场舞,拿着扇子有模有样。
“哎?小伙子回来啦?”大妈说。
“不谈对象!”项诚忙道,“谢谢谢谢。”
迟小多站在梧桐树下抬头看,喊道:“思归!”
没有鸟儿栖息,迟小多问大妈,大妈说前几天确实有只鸟儿来过,不过被小孩子用弹弓打跑,就没有再回来了。
“一定是它!”迟小多说,“会是在哪里呢?来过又走了。”
冬日里,青龙带着他们飞过了重庆、北京、郑州,最后回到了广州,还是没有找到思归的踪影,大家就当在天上兜了一圈,陈真继续想办法追查洛肯的下落,其余人各自散了。
“回去家里看看么?”项诚问。
“都租出去了吧。”迟小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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