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诚跨上自行车。
“i——love——you——”
星辰爆发,天塌地陷,迟小多还呆呆地站着。
“我说,可以。”项诚朝迟小多说,并拍拍车前杠,说,“坐上来……哎?怎么回事?我说错什么了吗?”
项诚骑在车座上,迟小多抱着项诚的腰,满脸通红,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说你也爱我,oh——”
江风吹来,沿道花圃千万花开,哗啦一声被吹离枝头——
——粉的,嫩黄的,白的,就像迟小多心里惊天动地拉开的礼炮,轰一声飞得铺天盖地。
“听的什么?”项诚继续骑车,迟小多分了他一只耳机,两人在音乐里,骑车路过沿途的n_ai茶店,冰淇淋店,杂货店,文具店。这条路上阳光明媚,就像每一个广州人从小到大上学、放学都会经过的,古老而青葱的长街。
光影在头顶飘忽变幻:夏天来了。
香樟树的影子落在医院三楼的窗台上,迟小多和项诚提着两个果篮进去。
“你们来了!”邝德胜被绷带包着头,露出眼睛。
“哎?!”迟小多惊讶地发现,杨星杰就在隔壁的病床上!
杨星杰看了迟小多一眼,笑着说:“小多?我记得你!”
“你你你……”
在病房里陪杨星杰的人还有一个警察,警察说:“你们认识?阿杰,你朋友?”
“是的是的。”迟小多怔怔站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项诚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听人说。
“星杰那天巡逻,经过工地,暴雨下塔吊倒了,他去拉警报。”警察说,“工地房子塌了,差点把他埋在里面。”
迟小多:“……”
杨星杰不是在闪电里死了吗?!迟小多看着他,杨星杰又说:“我没什么事,你怎么来了?王仁说的?”
“我们顺便过来看老邝。”项诚答道。
邝德胜的老婆坐在床边,重重地哼了一声,朝项诚翻白眼。
“对不起。”项诚说。
“组织派给我的任务,你道什么歉。”邝德胜说,“别说傻话。”
迟小多又问邝德胜,说:“老板,你怎么回事?”
“骑电动车摔了!”邝德胜说,“小脑不协调,没事没事!”
项诚和邝德胜说话,迟小多坐到病床前,诧异地端详杨星杰,杨星杰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迟小多忙摆手道:“你还记得我吗?”
“记不清了。”杨星杰说,“只记得你的名字叫迟小多,咱们在广酒喝过茶?”
“对。”迟小多笑着说。
杨星杰有点茫然,又望向他的同事,迟小多试探着说:“王仁上次给我说。”
“哦对!”杨星杰说,“王总是我朋友,以前自驾游认识的。”
迟小多点点头,警察同事又说:“别说太多话,他脑震荡了。”
迟小多忙道好的好的,外头敲门,是齐尉来了,齐尉又与迟小多打招呼,迟小多便安慰几句,让杨星杰好好养病,显然杨星杰已经把大部分事情给忘了。
“小多。”齐尉朝迟小多招手,迟小多便出去,站在医院走廊里,不多时项诚也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三人神神秘秘,在走廊上聊天。
齐尉说:“那警察是个普通人,一次巡逻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鸱吻,被卷回去当了魔魂的替身,现在魔魂消散,他就恢复自己了。”
“他的身体好了?”迟小多说。
“闻了离魂花粉。”齐尉解释道,“组织把他带回去,做了简单处理才交给医院,和邝兄一起送过来的,领导都打点好了,他应该记不得和你相处的事。”
迟小多松了口气,说:“谢天谢地,还活着就行。”
项诚说:“你刚从玉兰巷里过来?”
“唔——”齐尉看了眼病房里,没有正面回答项诚,朝迟小多说:“倒是邝兄,那天他是来蹲点保护你的,多陪陪他。”
迟小多啊的一声,项诚眉头深锁,似乎有点生气齐尉说了出来。
“我要怎么做?”迟小多说,“他伤得重吗?”
“没大事。”齐尉说,“就是暴雨里受到攻击,摔了,你给他道个谢就行。”
“好的。”迟小多说,“我马上去。”
迟小多进去了,齐尉替他们关上了门。
项诚与齐尉对站着,项诚不悦道:“你这么说,他会内疚很久。”
“不会的。”齐尉说,继而掏出一个鼻烟壶,拈着它,在项诚面前定住。
项诚沉默了,不接。
齐尉说:“卢主任交代我,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我知道你也很为难。”
“我去驱委一趟。”项诚疲惫地出了口气。
“不行。”齐尉说,“我过来之前他们在开会,像迟小多这种情况,不满足条件,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去了,和领导吵起来,有什么意思呢?除非你不做这行了,就算你这么说,组织也不会让你俩记得以前的事。”
迟小多坐在病床前,愧疚地朝邝德胜说:“对不起……”
“没有关系——”邝德胜说,“这个和你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你自责什么呢?”
说着邝德胜哈哈地笑了起来,老板娘一脸无奈,而后说:“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那怪谁呢?大家就像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群殴,警察来了,混混们一哄而散。被殴的人踉跄站起来,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连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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