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礼不说话,男人伸手掐了下她的鼻尖:“说句话。”
初礼:“我只想爆炸。”
昼川笑容不变:“我都没炸,怎么,还没嫁给我就开始担心我的银行卡缩水,你很未雨绸缪啊朋友。”
初礼掀起眼皮子瞪了昼川一眼,见他嬉皮笑脸的好像没多大事,紧皱的眉头放开了些,被他拖拽着出门准备去吃晚餐……
……
周日爆发的“销量作假”事件对昼川来说是一次“信任危机风暴”。
被蒙在鼓里的路人读者,很轻易就根据采访音频里那两个人的引导,把“销量作假”和“代笔”划上了等号,彻彻底底地把昼川摁进了“虚假”的椅子上,钉死……
途中不是没有人站出来说,销量吹嘘这种事在实体书行业根本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每个作者都会做——但是本来实体书从业人员就那么些人,其中是昼川的粉,又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的人屈指可数,比起那些轻易就受到舆论导向下定义的人来说,分分钟就被湮没在了人海之中……
元月社作为吹嘘销量的主要宣传方,也是被骂的狗血淋头,这时候更不好站出来为昼川说话。
昼川也保持沉默,从c市回到g市后,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微博照常更新连载文,只是转发和评论r_ou_眼可见变少,好像真的有人在脱粉,而偶尔也会收到评论:现在更新的东西是你自己写的吗,一想到这个就没办法好好看下去;
《洛河神书》的版权洽谈也陷入了停滞状态,按照往常写一本完结前后两个月所有版权销售一空的情况,如今都快半年了,所有的版权都还在手上,眼瞧着只有要么贱卖、要么烂在手里两条路可以选……
昼川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迎来了事业的低谷。
要说之前都能将所有的黑都视作闹剧,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的实质伤害——
那么现在有了。
对于一个作者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是读者。
一个作者,可以收到质疑,可以受到诋毁,也可以接受自己创作灵感枯竭需要重新再出发地突破瓶颈,但是对于作者来说,最受不了的是什么呢——
大概是来自读者的质疑。
写文这件事,其实就是单纯地把想要说的故事说给想要听的人听,有些人上来恶言相向“烂文””不好看”“无聊”对于作者来说都可以一笑而过,而作者受不了的,大概就是真正的读者转身离开。
虽然只是写文与看文这么简单的关系,但是实际上也还是在意的吧,熟悉的读者留下“对你很失望”这样的评论转身离开后,也许这个读者甚至觉得作者不会看到他的评论——
但是其实作者会看到的。
等待着作者的甚至是一天的情绪低落或者反思。
当这样的评论越来越多。
离开的读者越来越多。
被流言蜚语影响到的人群越来越庞大——
实质x_i,ng的伤害就出现了。
到了无法坐视不理的地步。
然而能做什么呢,可悲的是,什么都做不了——
当一个人注定要成为千夫指之人时,他说什么仿佛都是错的:甚至会有人问你,如果你没做,为什么要辩解那么多?
人们归根结底就是在纠结《东方旖闻录》到底是不是他本人的第一部 作品,如果是的话,那到底为什么一个人天生就拥有成型成熟的文笔和写作手法?
网上所有的诋毁,都只需要把那些曾经被束之高阁的真正的“chù_nǚ作”手稿交出去后就能平息——
然而不幸的是,这玩意,偏偏是昼川写作路上不可触碰的心结。
因为这一本,他发誓不再写言情相关,之后的作品全部都是男主向;
因为这一本,他和父亲水火不容,手上的作品再也没有给他父亲看过,甚至在刚开始没那么红的时候也拒绝沾沾昼顾宣的面子让他给写个推荐语什么的;
他甚至拒绝元月社在宣传的时候带上“昼顾宣推荐”这轻描淡写、没人在意真假的五个字……
所以最终,昼川选择沉默。
……
转眼四天过去。
对于很多吃瓜群众来说,这件事几乎要被他们遗忘,他们转身投入了自己的生活、工作、学习中去,茶余饭后的话题也从“昼川代写”换成了其他的娱乐八卦——
但是他们曾经给昼川微博下的质疑、诋毁留言却留了下来。
变成了昼川房间里烟雾缭绕的烟草气,和房间门前堆成小山似的啤酒易拉罐……每天初礼下班回家,都能拎着一个袋子的易拉罐走到小区垃圾站去扔掉,日复一日,直到某天专门蹲点等易拉罐的收垃圾阿婆都看不下去:“小姑娘,你家怎么天天有那么多酒瓶,别不是有人在酗酒吧?你要劝一劝啊,长期酗酒哪里要得,我大儿子就是酗酒得了病——”
阳光之下,拎着垃圾袋的初礼心狠狠地抽痛了下。
就像是有人将手伸进她的胸腔,拽紧了心脏,然后拼命压榨,拧曲。
最可恨的是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从一开始的劝解到后来的沉默……初礼拖着麻木的步子回到家,那扇门始终紧闭。
这让初礼想到很久前,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昼川也因为心情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放放《lo river》,放放《青藏高原》……那时候他最多是丧,而不是接近死亡。
初礼来到在那扇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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