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陛下册立、殿下爱护,儿臣才是真正的有福气。”最后元非晚如此应答。只要皇帝没戳破,她就当听不懂!
皇帝果然笑了起来。“这正是朕该问的。老七平日里x_i,ng子冷淡,脾气臭硬。如今你过了门,他没有这么对你罢?”
元非晚不得不承认,皇帝对萧欥的评价真是一针见血。虽然她觉得萧欥在她面前已经只剩厚脸皮这个形容,但萧欥对大多数人,可不是x_i,ng子冷淡、脾气臭硬吗?
“回父皇,没有的事情。”她又拜了拜,“殿下他对我很好。”
“听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一边的刘永福。“可以开始了。”
司宾立即奉上一只玄表纁里的圆形竹笲,里头装满了枣子和栗子。这寓意不言而喻,元非晚一见就想起了早晨萧欥的那些浑话,好容易控制住了表情。她接过竹笲,拜、进、奠……
好一通礼仪,又得了敕旨,元非晚终于能从甘露殿出来了。
不得不说,事情很是顺利。除去难以捉摸的皇帝之外,其他都按部就班。真想知道,皇帝到底是不是刻意说了那句“有福气”啊……
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元非晚便把这些思绪甩出了脑袋。因为下一步,便是皇后所在的立政殿。皇帝确实没把她怎么着,皇后可就难说了!
皇后也正是这种心思。她一早起来,就让六尚准备好,等着元非晚到她这里来。在元非晚去甘露殿的时候,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再等到暖绣来报德王妃已经到达立政殿外时,她却并不想立刻起身。
“时辰太早,再等等罢。”皇后懒懒道,镶嵌着细碎珠宝纹样的指甲都不愿意动一下。
鱼初败选德王妃、最后只能嫁给其他官员,暖绣是知道的。而皇后对此耿耿于怀的程度甚至超越了李安琴嫁给太子,暖绣也是知道的。
太子妃和德王妃,鱼家一个都没拿到。这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影响,毕竟鱼家出的官儿依旧在做;但朝中形势,不进则退。他们拿不到的东西被别人拿到了,变相意味着鱼家被落下、渐渐就会和朝中大族拉开距离……
这也就意味着,要扶持鱼家,皇后必须面对着愈来愈强大的对手。心情好?才奇怪!
这么想想,皇后想晾着元非晚一阵子,也实在正常。
暖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出去便找了个其他理由,说六尚还没就位、请元非晚再等会儿进去。
元非晚不以为意。今天皇后要是正正常常、客客气气地让她进立政殿,那真是天要下红雨了。“嗯,那我便等着。”
这种平静无波的反应,皇后自然不想看到。她有心把这时间拖得再久一点,却又想到今日不同寻常;若是她这里动作太慢,传到皇帝耳朵里,又是一个麻烦。暂且不说元非晚,y-in贵妃肯定第一个跳出去揭她的短……
皇后颇为怏怏。虽然她是皇后,但有很多时候都过得很不爽啊,比如现在!
不过半盏茶,元非晚依旧耐心十足,皇后终究坐不住了。“行了,都出去吧。”
元非晚终于能进立政殿了。这地方和太极殿、两仪殿、甘露殿一样,属于她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的地界。这会儿进来,她一点也不焦躁,只有熟悉的感觉。
见皇后的流程基本上和见皇帝一样,最大的区别大概是这回竹笲装的是腶脩,而不是枣子和栗子。另外的区别就是,皇帝先拉着她说了会儿话,内容先不论;语气不说体贴爱护,也绝对慈爱温和;而皇后吧……就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意思。
同样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真人,同样都发现元非晚本人比画像更美;皇帝的反应是高调表扬了元非晚两句,而皇后呢?
“这大盛第一美人,倒是名不虚传。”她先这么说,复又低声道,“但美则美矣……”
这声音确实不大,奈何满殿的人没一个吭声。在几乎落针可闻的环境里,元非晚能听清楚再正常不过。
夸就夸吧,这种不y-in不阳的调子是什么意思?后面还来个转折……有本事就把话全说完啊?
元非晚顿时有点看不大起皇后。
本来吧,她和鱼初就是竞争关系;她胜了,鱼初败了,她也敢保证她从头到尾都没暗中踩鱼初两脚。可皇后这种反应……是输不起呢,还是输不起呢?
这种样子,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吧?根本就是皇后自己把萧欥推远了!说句难听的,若不是鱼初姓鱼,她还不见得能稳c,ao胜券!
但腹诽归腹诽,元非晚并没显出自己的意见。“母后谬赞。”她回道,只当自己没听见那后半句话。
边上一堆侍女尚官本来紧张得要命,就怕皇后真的和德王妃掐起来。
毕竟德王妃实在年轻,受不得气再正常不过了。想当年的太子妃李安琴,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么?
但话说回来,皇后对李安琴,至少面上挑不出问题。不热络,也绝不会当众下李安琴的面子。可到元非晚这头……啧啧,不待见都写在脸上了啊!
边上一堆侍女尚官本来紧张得要命,就怕皇后真的和德王妃掐起来。
毕竟德王妃实在年轻,受不得气再正常不过了。想当年的太子妃李安琴,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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