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因为畏惧而结巴了好一会儿的元光进突然能把话说利索了。“我告诉了婉之!”
元光耀再次被震惊了。亲娘给老婆下毒,他告诉是告诉了,然后眼看老婆病得快死,却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反应?“所以呢?你告诉了三弟妹,然后?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告诉你也没用!”有些话开了个头,下面的便容易说了,元光进正是这样。“告诉你,然后呢?连徐大夫都说婉之救不好了,你难道能救吗?”
这话太噎人,元光耀气得胡子直抖。“……谁跟你这么说的?”等了半天,他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是不是,还是娘亲?”
元光进原本盘腿坐在长几后头,此时霍地立起了身。“是不是又怎样?婉之已经中了毒,这是事实!如果告诉你,你就会生气,就会像现在这样!然后呢?下一步呢?你眼睛里进不了一颗沙子,肯定要整治,要肃清!等你连娘都不管了的那天,还会管我们?”
如果说元光耀来之前还觉得三弟和二弟有所区别的话,他现在也彻底失望了。他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到头来他却是这个家里最不值得信任的人?呵呵,何其可笑!
然而,元光进的话还没有说完。“而且,我无凭无据,和你说了,你就会信吗?除非亲耳听见,否则谁都不会信吧?若是你信了,家里因此闹崩,还不都是我的错?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是受害者!我只希望这事不会再发生!”
不该是你的错,就合该是我的错了?
因为怕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稳生活受到影响,就帮人藏污纳垢、帮人骗我骗得团团转?要不是女儿无缘无故得了水痘,拔出下面一大堆黑幕,我就合该被这些白眼狼骗下去?
“很好,”元光耀一边点头,一边说,“原来你们都是这样看我的,很好。”他现在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平静到令人心冷:“那行,现在就和我去娘亲房里吧。我还有几句话要说,你们最好听一下。”
见大哥脸上毫无表情,元光进心里咯噔一跳,忽而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说多了。“……还有什么事?”他勉强维持了刚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但心里又开始发颤。完了,他好像彻底把他大哥惹毛了!
元光耀深深地盯了三弟一眼,没直接回答。“我已经派人叫光宗回来了。你去了就知道。”话说完,他便大步迈出了门槛。
至于元光宗,他说是天天去县衙,但实际上只有上午懒洋洋地当班。左右小山城没什么事,大部分时间都在磨洋工。要不,他怎么能有时间包养外室?
今天比往常还要清闲,元光宗便琢磨着,早退去找惠儿。
黄素早就人老珠黄,同房他都提不起兴趣。节夫人的欲拒还迎那一套,他也吃腻了。惠儿虽然是个寡妇,然而年轻貌美,在床上浪起来的劲儿,十个黄素加节夫人都比不上。他食髓知味,恨不得天天腻在她身上。
黄素只道他天天夜里宿在节夫人那里,她又哪里知道,这男人早在白日里就把每天的存货都喂到一个寡妇的身子里去了?
想着惠儿的大红肚兜,米分嫩藕臂,还有那两条白溜溜滑腻腻的长腿,元光宗身下就是一热。他再也忍不下去,便寻了个空当,想悄悄地出门。
只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在真的出县衙大门前,元达便寻了进来,说元光耀请他回去议事。
乍一听这话,元光宗脑袋嗡地一响,还蠢蠢欲动的下半身顿时就消停了。他大哥回来了?这个时候?最近破事一箩筐,怎么可能有好事!
当元光宗进门的时候,正好碰到黄素在三房外伸头探脑。他这时也顾不得和黄脸妻子较劲,走过去就问:“阿兄在里面?”
黄素正估摸着是自己进去还是等人出来,未曾想后面一道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等她听出是元光宗,脸立刻拉了下来。
这臭婊子,给脸不要脸!元光宗见她没回答的意思,心中便骂了句脏话。唯一阻止他破口而出的理由是,元达还在边上,而里头也隐隐传出走动的声音。
元光耀刚走出来,便看到元光宗和黄素的四只眼睛都望向自己。换做是心情好,他还会笑一笑。但这当口,他就算是个心大的神仙,也笑不出来了。“都回来了?”他冷声道,“那正好,一起走吧。”
“阿兄……”元光宗还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事,元光耀就径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眼神都不分给他一个。
元光宗心中那种不妙的预感达到了顶峰。见元光宗从后面出来,他急忙问:“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元光进略有些心虚地摇头。他才不会说,他刚才似乎往元光耀本来就很旺的火上浇了一桶油呢!
这个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老夫人在床上眯得心满意足,这才慢腾腾地起来。“水红,”她吩咐等候已久的婢子,“服侍我起来。”
这老太婆吧,早上起来一次,也就装个样子,不一会儿便躺回去补回笼觉。只可怜服侍的婢子,被她一起一睡地来回折腾。
头上还有隐约的痛感,一阵一阵犯晕,可水红一点也不敢显出来。因为她知道,若她不能撑过去,下场会更倒霉。所以,她默不吭声地服侍老夫人梳洗,话都不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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