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和元信告别后,老丈拿着他的那包茶叶嗅了嗅香味,又想到元府里那一堆破事,不由啐了一声。“一群白眼儿狼!现在倒大霉了,真是活该!”
而元信呢,转头便去禀告元光耀这事。他中午出去了一趟,结果就得知元光宗闹出来的事情和已经被收监的事实,立时就找元非晚之前的嘱咐做好了准备,不让黄素见到元光耀。
不然,以黄素的个x_i,ng和现在的绝路,真被元光耀当面拒绝,闹成个泼妇骂街也是有可能的。他们可丢不起这个脸,必须先使个权宜之计。
被仆人从书房里叫出来的时候,元光耀已经在学生们的复杂目光中沐浴了大半天。正当他越来越狐疑的时候,终于从元信那里得知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胡闹!”元光耀气得胡子都抖了。“简直是胡闹!养了个外室,还被人家夫家娘家再加自己夫人捉j,i,an在床?先游街,再收监?啊?这犯浑事儿光宗他怎么办得出来?”
元信眼观鼻鼻观心。还有什么事儿您二弟办不出来的啊?或者说,还有什么事儿是二房和老夫人办不出来的啊?
元光耀气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压下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胡县令已经把两人收监,正准备拟文报请吏部处理。听他们说,证据确凿,至少得坐个两年牢。”元信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元光耀的表情,“二房郎君在嘉宁的名声,怕是臭光了。”
哪里是怕是?完全是一定!
元光耀只觉得头疼。“分家才多久啊,就弄出这么多事?真是长了能耐了?”
“那个李寡妇怀孕两个月了。”元信赶紧把这个细节补上。
元光耀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一定要说的话,他现在只想按着元光宗的脑袋到水里清醒清醒,再倒拎着人把水倒出来!这特么真是脑子里进了水吧?
他现在也明白,为什么学生们都用那么复杂的目光看他了——敢情是想说又不敢说,怕他没面子呢!
这要不是分了家,他不得更糟心?
“胡县令的意思,是要从严处置?”元光宗把脑袋里的东西理了理。“所以二弟妹想找我去求情?”
“恐怕是这样。”元信恭声回答。“我斗胆把人拦在门外了……若有不妥,请您责罚。”
“罢了,你做得对。”元光耀无力道。此时,他也只能觉得,还是先挡着吧。虽然他不愿意管着一摊子破事,也想着分家的事情能低调就低调;但现在看起来,是不得不公开了!
大概是说曹c,ao曹c,ao就到,看门的老丈晃悠悠地从另一边走廊钻了出来。“又有人来找元先生您了。”他把手里的请柬往前递给元光耀,“县令老爷递了帖子来,说是要请您过府赏花。”
元光耀接过去看了看,又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什么赏花?胡县令一个正七品的实权官,在出了这档子事后,给他这个从六品的虚衔递帖子,已经给足了他面子!想求情是绝无可能的;估计就是知会他一声,再说说苦衷什么的,好别因为这件事让他记恨……
但话说回来,胡县令就是依法办事,他有什么好记恨的?板上钉钉的罪名,他也从没想过去求情。该怎样就怎样吧!二年牢狱后会变成如何,就看他二弟自己的造化了!
“走吧,元信。”元光耀打定主意,就叫上了仆人,准备出发。要是他先和胡县令达成一致意见,那黄素再闹腾也没用了!
当元光耀上了胡县令派来的马车时,黄素还在外头晃悠。而元府里,老夫人抱怨得累了,复又躺下,不太安稳地睡了过去。
水红总算抓到了躲懒的机会。她让水碧在老夫人醒来后去叫她,自己也跑去休息了。当然了,她头伤没好,借口满值。
水碧没说什么。其实,水红偷懒更好。因为这样一来,老夫人屋子里清醒的人就只剩她一个。她想到处翻检一下,也不必太提心吊胆。
只不过,老夫人显然把东西藏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水碧小心翼翼地检查了所有家具的角落和隔层,再蹑手蹑脚地踩过屋子里的所有地面,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不可能啊?最近几天事情那么多,老夫人哪里也没去,东西肯定还在府里!
水碧满心狐疑。不在屋子里的话,难道在屋子外?
老夫人屋外是个小院子,是不太平整的石质地面。两边石墙都顶着个重檐装饰,底下各有一副浮雕画。左右墙根附近各摆着一条扁平长方体状的石质水缸,水缸边上栽了两株红山茶。
这一目了然的样子,到底能藏在哪里?
水碧看来看去,最终把目光定在了山茶脚下。她走过去蹲下,仔细打量起来——嗯,看起来最近这土也没翻动过啊?
忽然,边上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水碧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老夫人起来了。可她抬头一看,却发现是元非鸢。“三娘?”她叫了一句,同时站起来,“您是想要见老夫人吗?”
元非鸢怯怯地点点头。“祖母现在方便吗?”
“您可来得不太巧,”水碧回答,“老夫人刚刚睡下呢。”
“哦……”元非鸢点头,似乎很遗憾的样子。
“等老夫人醒了,我去告诉您?”水碧又问。
“那就不用了,”元非鸢摇头,“我自己再找个时间吧。”她转身向想走,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不如这样,你告诉我祖母她一般什么时候醒着,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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