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十几年前,李庭还没爬到尚书仆s,he的位置,而只是个礼部侍郎。说起身份地位来,自然没有吴王尊贵。
差距摆在那里,所以虽然李庭很心动,但也没真认为自己家小儿子能娶到萧菡。但萧菡看中元光耀的消息一传出来,他立刻就不平衡了——
一个新科状元而已,在长安没有任何根底,甚至还是个丧父的外地人氏……
逗他玩?他家儿子哪点不如元光耀了?
这么想的人可不止李庭一个。
只不过,在元光耀和萧菡的婚礼后,生米煮成熟饭,大家提起时还有些羡慕嫉妒恨;而等到元光耀节节提拔后,那种羡慕嫉妒恨都没有了——
差距太远,只能膜拜!
然而李庭不然。他在朝中摸爬滚打几十年,升到侍郎所用的时间比元光耀还多些。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他一门心思觉得,这一定是吴王在背后给元光耀撑腰,对方才升迁得这么快!若是他家小儿子娶到萧菡,他也肯定能做到!
最后,还有一条,就是元光耀的态度。元光耀距离恃才傲物还远着,但同样,距离阿谀奉承也远着。对待顶头上司,那是恭敬有余,情绪不足。
用偏色眼镜一看,那种清高的书生正气简直刺得李庭眼睛疼。对方这么一路升迁上来,反衬得他之前用的那些小手段卑劣,感觉那叫一个酸爽。
前后四点加起来,足够李庭不喜欢元光耀了。所幸,虽然礼部隶属于尚书省管,然而元光耀那个礼部侍郎上头还有一个尚书可以使唤,作为尚书省实际长官的李庭便不需要见到元光耀太多次。
只不过,那根刺扎在了心里。平时注意不到,稍微一动,便膈应得慌。
此时,听到魏群玉有给吴王脱罪的意图,李庭老大不高兴。但他沉得住气,依旧让赵岷先上——
“魏侍中,前头的话就算了,最后那点,怕是有待商榷吧?”赵岷反对。
听完对面两人的话,就算是他,也回过味来。特么地这两个家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本质目的还是一样的!不仅同意元光耀做回京官,还想给吴王翻案!
哪有那么好的事!
“白字黑字写着的事情,吴王自己都不能否认,你却说可能不是真的?”
“但吴王也从未承认那封信是他自己写的。”魏群玉什么人,自然同样一句话噎回去。
话里话外,火药味渐浓。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皇帝适时地开了口。“信的事情,争执多次,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便暂时搁置。朕就问一句:元司业回了长安,于吴王这件事是好事坏?”
“臣想,那要看元司业自己的态度了。”一直装着作壁上观的李庭终于开了金口。“若元司业记着陛下的恩德,那自然是没有坏的影响。”
嗯?
此言一出,不光赵岷瞪着李庭(不太明显,但确实震惊了一下),魏群玉和郑珣毓都看了李庭一眼。这立场好像站反了吧?还是说,李庭见元光耀回长安这件事板上钉钉,就想着从其他方面突破?
听见岳父表态,萧旦心中一转,便回过味来。“臣以为,李相说得极是。元司业才高八斗,若总是留在岭南,也实在浪费人才。如今入了国子监,便能更好地为国效力了。”
这却是绝口不提吴王了。众人心电急转,都有了计较。太子殿下怕是不想搅合到任何和谋反沾边的事情里去,只想摆出一副任人唯贤的仁慈姿态!
说是征求众人的一件,皇帝心中也自有考量。如今,一圈人都表过态,就差萧欥一个,他便把目光投了过去。
萧欥张了张嘴。他本来想说臣不敢妄议,然而见到皇帝认真的神色,就知道今天没法这么蒙混过关。“吴王一事发生时,臣已离开长安前往西北,实在不太清楚。如今之事,自然也不能妄下决断。”
虽说这种实际上不肯定也不否定的感觉像是推太极,但合情合理,就连皇帝也挑不出错。“也是。”他重新转向其他五人,“那你们的意见统一了?”
几个人扫了扫周围人的神色,都点头,虽然赵岷的头点得不是太情愿。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李庭如此想。能左迁一次岭南,难道不能左迁第二次吗?他就不信,下次他们运气还那么好!
事情谈完,几个人鱼贯出了两仪殿。四个大臣走向宫外,而萧欥和萧旦回自己的宫殿。因为萧欥的武德殿就在太子东宫附近,所以两人顺理成章地一起走。
“你刚才说,吴王的事情,你并不清楚?”一出两仪殿的范畴,萧旦就忍不住问。“吴王的两个儿子都在西北,我还以为你肯定有所了解呢!”
“不过点头之交。”萧欥简洁地回答。西北战事常有东奔西跑的时候,他不可能一口否认说没有,那样就显得更可疑。
“哦,这样啊。”萧旦点点头。他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因为下一句他就转移了话题:“其实吧,你刚才应该跟我一样说的。”
萧欥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父皇的意思,一开始不就表明了吗?”萧旦回答,“若父皇的忌惮真有那么大,一开始就不会同意把人调回来。如今人都到了长安,再说都是一个结果。”
“这可不一定。”萧欥冷静道。
萧旦略微诧异地盯了萧欥一眼。“那看来你真不了解两位新上任的国子司业。元顾两人都是聪明的,不然也不能一个状元一个探花。人说吃一堑长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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