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人微言轻,大房二房她都得罪不起啊!
然而,元非静就看不得元非鸢这幅模样。准确来说,她很享受元非鸢对她的做低伏小;但如果这种做低伏小是对元非晚的,她就很不爽了。
所以这时候,她哼了一声,不客气道:“不过是水痘,又死不了人!”
照她说,元非晚得的是天花该多好啊!特别容易病死!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一脸麻子!到那时候,她看元非晚用什么和她争?
这种心思太过恶毒,就连足够狂妄的元非静自己都知道不能对二房以外的人说出口。而且天花什么的毕竟是她的臆想,她只得暗自悻悻然。
向来胆小的元非鸢果然被吓了一跳。“二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元非静愈发无趣。“你怕什么?”她瞪眼道,“外头的人已经被咱们支开了,又没人听得见!”
没人听得见?
院墙里,沿着墙根的视觉死角走到门边的元非晚勾了勾唇。也就是原来她不爱管,这个二妹妹才变得如此胆大包天吧?堵她院门的策略,倒是和她小弟一模一样呢!该说,不愧都是二房教出来的吗?
至于谷蓝,也静悄悄地贴着墙,只待元非晚吩咐再行动。
“那……”元非鸢似乎有些词穷。“里头毕竟是大姐姐啊。”她细声细气地道,“而且,我们不是来探病的吗?”
“探病?”元非静反问,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是我骗他们的!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能进到这里来?”
“啊?”元非鸢惊讶道,“那是为了什么,二姐姐?”
只听元非静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还不是为了荔城公子?我昨晚听我母亲说,大伯似乎不愿帮我介绍给荔城公子。那怎么能行呢?”言谈之间,竟是完全认为元光耀的帮忙是义务。
元非鸢轻轻惊叹了一声。“我不知道,父亲一向不和我们说这些。”她道,可以听出声音里压抑的钦羡,“我只听说,荔城公子和他爹吴都督前些天拜访过我们府里。”
“那可不是吗?”元非静立刻来了j-i,ng神,“阿耶说,荔城公子一表人才,温文尔雅,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岭南才子!”这话里有股莫名的与有荣焉,显然已经有了几分把吴清黎视作自己未来夫婿的自得。
“是吗?你阿耶一定已经向荔城公子提起你了吧?真好!”元非鸢又惊叹了一声。这次调子高了点,显然羡慕得紧了。
这话好巧不巧,正戳中了元非静暴躁的那个点。要是元光宗能在吴都督或者荔城公子面前说上话,她现在何至于要站在元非晚的院子外?“可毕竟大伯才是荔城公子的老师!”她愤愤道。
元非鸢胆子小,但并不意味着蠢。她听元非静避开了自己的问题,又稍微想了想,就猜出了缘故——元光耀在这件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别人无法取代;偏偏元光耀这次又不想帮忙,所以元非静就来找元非晚,想来个曲线救国——
“这种事情,不该是大人们考虑的吗?自己出面,不太好吧?”元非鸢仍有些疑惑。
“父亲告诉我,得再等等!”元非静不满道,“可等什么等啊!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以吴清黎的名声,满岭南的适龄女子都等着要嫁他;若她不捷足先登,肯定会被别人抢先的!
“这倒说得也是。”元非鸢表示同意。“可大姐姐一向不管这些,她会答应吗?而且,大姐姐还病着呢。便是徐大夫最近来得少了些,也没见大姐姐出过门啊!”
元非静顿时柳眉倒竖。“她要管最好,就算不管也得管!”说着,她又砰砰地拍了木门几下。“这院子里的婢子都死绝了吗?怎么到现在也不来应门?”
这几近泼妇骂街的话听到耳朵里,元非晚差点就要笑出来。她还以为要面对什么心机货色呢,结果却是这么个眼皮子浅的!人生理想就是嫁一个男人?就这点追求的人,何以为惧?
必须得说,这种认知差距大半部分是因为地位差距。
以芷溪公主的地位,什么样的好男人都见过,当然不会轻易动心。再者说了,只有上赶着求娶芷溪公主的男人,从没需要芷溪公主去争取的男人!
所以,当然了,元非晚对元非静嗤之以鼻。这会儿,她估摸着外头两人说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话了,就压低声音,贴耳吩咐谷蓝:“去告诉她们,我还病着,不能见客。”
“啊?”谷蓝大为惊讶。她还以为元非晚至少要开个门啥的,这样才能把人吓跑啊!要不她们辛辛苦苦缠好布带做什么?“就这么一句话吗,大娘?”
“不然呢?她们敢砸门不成?”元非晚嗤笑。她才不会说,她做好了单挑boss的准备,结果发现来的是虾兵蟹将,顿时就没动力了——
元非静,她也配?
谷蓝还是有点犹疑。“那布带……”
元非晚抬手摸了摸木乃伊造型的脸,不以为意。“不要紧,我估计等下还有用。”
“诶?”谷蓝更加疑惑。不过,这时候外头元非静的音量已经尖到足以刺破耳膜,她不得不先去应付:“二娘,大娘让我告诉您,她身子还没好,不能下地吹风,请您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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