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走,雪梨就咕噜道,“这人真奇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姑娘,姑娘快扔了吧。”
怎么能扔呢。
这断剑柄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却也是人家挂在脖子上珍藏之物,她不要,也该还给人家才是。
不懂什么意思,明澜用帕子把小剑柄包好,递给雪梨道,“收好。”
雪梨一脸嫌弃,但还是乖乖伸手接了。
狱卒将男子丢进牢饭里,明澜走过去,还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忍,她从雪梨手里接了食盒,又望着狱卒道,“给他送进去,以后给他吃好一些。”
“是,是……。”
狱卒点头哈腰。
明澜示意雪梨付钱,然后就转身走了。
不是去看顾绍业,而是出刑部大牢。
顾绍业不会乐意见到她,她也懒得去看他们一家骨肉团聚,左右她来只是给人开路的,她的任务也完成了。
见明澜转身走,狱卒都摸不着头脑了。
顾二姑娘不是来看顾大少爷的吗,怎么走了?
是方向感不好还是她来只是探望这男子的?
这男子不就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穷猎户么,居然能让未来的离王世子妃给他送饭……
狱卒头在走神,一旁的小狱卒凑上来道,“头儿,外面都传闻顾二姑娘能梦到未来的事,莫非这男子真的是冤枉的,将来会走狗屎运,飞黄腾达?”
狱卒头身子一凛,连忙道,“快,给他上药。”
出了刑部大牢,雪梨觉得呼吸都顺畅了,空气格外的清新,都带了甜味了。
她望着明澜道,“姑娘为什么对那男子那么好,连给大少爷准备的饭菜都给他吃了,那食盒里有大少爷最喜欢的红烧鱼和烧鸡,老夫人知道了,不会怪罪姑娘吧?”
顾如澜摇头道,“放心吧,不会的,除了你手上拎的,念夏和大伯母送去给大哥吃的菜少说也有十一二盘子了,他哪里吃的完啊,那么坚韧的男子,实在是少见,我也觉得他有可能真冤枉了。”
见两个漂亮姑娘还有丫鬟站在刑部大牢前,不少人都望过来。
顾如澜脸皮薄,道,“二姐姐,我们先上马车吧。”
两人上了马车,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顾雪澜就来了。
她气咻咻的掀开车帘,道,“二姐姐、六姐姐,你们两个太过分了,我们一起来的,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就先走了呢。”
“我们不是在这等你吗,”顾如澜觉得自己理亏,声音有些虚。
顾雪澜钻进马车,气道,“在马车里等和在刑部大牢里能一样吗,那里面那么暗,那么臭,臭气熏天!我憋气都差点没憋死,往后你们再这样,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们了。”
“嗯。”
明澜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冷淡的声音,叫顾雪澜想咬人了,就她最笨,她为什么要跟着念夏跑,都不知道闻了多少臭气了。
她嗅着云袖,仿佛还能闻到那股子臭味儿。
车夫坐上车辕,打道回府。
马车里,顾雪澜是最闲不住的,她道,“二姐姐,方才狱卒们说你收了一死刑犯挂在脖子上的吊坠,是真的吗?”
“是真的。”
顾雪澜眼珠子瞬间瞪圆了,低呼道,“你胆子可真大,连那些人的东西都敢收,你可是未来的离王世子妃。”
她在提醒明澜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也不能随随便便收人东西,尤其还是外男的随身之物,传出去,还要不要名声了。
明澜望着她,道,“你要告诉祖母?”
顾雪澜脸涨红,昂着雪白的颈部,“谁要告诉祖母了,我只是提醒你一声,我又不是三姐姐,喜欢打人小报告!”
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她才不做呢。
这一点,明澜倒是相信。
马车行过闹街,顾雪澜掀开车帘看外面,顾如澜则问道,“二姐姐,你明儿及笄,你想好怎么过了吗?”
女儿家及笄是重要日子,一般时候是要大办,还要请人进府观礼的。
只是这些天,伯府事情一桩接一桩。
尤其顾绍业还被关在刑部大牢,老夫人病在床上,显然不可能大办的。
但也不能因为长房一再的倒霉,就要委屈自己,及笄礼不办没关系,明澜已经定亲了,不需要通过及笄宴来告诉大家,顾家有女初长成,待嫁闺中。
街上的叫卖声传入耳来,明澜蠢蠢欲动了,道,“难得出府,下去逛街吧。”
顾如澜生性胆小谨慎,道,“现在逛街是不是不大好,毕竟我们是出来探望大哥的……。”
顾雪澜看不上她胆小如鼠,再说了,她们去探望了吗,她们分明只是趁机去看下刑部大牢长什么样子好不好,便哼道,“怕什么,在刑部大牢前,大伯母和三姐姐那么说二姐姐,二姐姐心情不好,我们陪她逛街散心不是应该的吗?”
只要想逛街,还怕找不到理由吗?
再不行,还能说马车坏了,车夫要修马车,她们在马车里干等着难受,下去走了走,谁能说什么?
顾如澜其实也很想下去逛街了,她都不记得上回逛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闷在府里都快闷坏人了。
“那去哪儿逛?”顾如澜心动道。
顾雪澜就望着明澜了,“二姐姐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不过回府之前,我要去玉颜堂一趟,我近来皮肤有些干燥,你看,这里都起皮了。”
女儿家对脸的关注远胜过其他地方,她一说,顾如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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