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推了他一把,“这事我能不着急吗,宋三太太知道这事,还特地登了门,你这最该着急的,反倒不急了,倒显得我多事似的。”
大老爷笑道,“这事,还真不用着急。”
大太太急的伸手掐大老爷了,被大老爷握紧了手,笑道,“二弟在府里?”
大太太瞪他,道,“一个时辰前就回府了,喝了不少的酒。”
“他这顿酒是白喝了,”大老爷端茶道。
大太太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大老爷笑道,“方才我回府,碰到兴国公了,他正要去沐阳侯府,见到我,让我转交二弟一句话,说是长驸马的胞弟魏国公府三老爷也在谋那位置,魏国公和兴国公多少年的交情了,特地登门跟他打了招呼,让他帮着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好话,兴国公没辄,只能回了沐阳侯了,说是以后有机会,一定帮二弟。”
大太太一听,脸上的担忧之色顿时去了个干净,“这么说,这事黄了?”
“可不是黄了,兴国公都不敢得罪魏国公和长驸马,何况其他人了,这要换个人和二弟争,指不定就成事了。”
幽兰苑内,顾涉浑身酒气的躺在沐氏的床上,茂哥儿扶着床站着,揪着小鼻子道,“外祖父臭臭。”
沐氏笑道,“茂哥儿嫌弃外祖父了?”
茂哥儿摇头,“洗澡澡。”
这是洗澡了,就不嫌弃了。
这么可人疼的孩子,沐氏心都软了,怕熏着茂哥儿了,让奶娘抱他下去。
这边,顾涉醉酒,那边沐阳侯府,沐阳侯面红耳赤的看着兴国公,“兴国公,你这事就做的不地道了,答应的事,都还没做呢,就反悔了,我话都放出去了,保举的奏折也送上去了,你这样,让我以后还怎么见顾涉?”
兴国公也知道他这样做不合适,他道,“这你放心,我已经让顾家大老爷给顾二老爷传了话,是我反口的,错在我,但这一次,魏国公求我保举,我不能不帮忙啊,下次,下次兵部左侍郎换人,我就是豁了命,我也保举顾二老爷。”
沐阳侯脑袋涨疼的紧,想到顾涉这会儿还晕着
他想揍人了。
兴国公把之前收的礼还了回来,那礼,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红丝砚。
那砚台,他是真喜欢,可是不帮忙,还收人这么贵重的礼说不过去啊。
兴国公反口,沐阳侯原就恼了,又把礼还回来,他更是怒了,把红丝砚丢给兴国公道,“你都说了,下次豁了命帮顾涉,这礼就当我先送了,下次我就不跟你客气,直接开口了。”
沐振相信,这一次兴国公反口,下回,他肯定不遗余力的帮忙。
兴国公见他松口了,大松了一口气,然后道,“这一次,顾涉铁定是没希望了,要不我去跟兵部尚书打声招呼,有力往一处使,下次再帮顾涉?”
兴国公这是在尽量弥补沐阳侯的损失。
这一次如果兵部尚书帮忙举荐了,但是没能成事,那送的礼就不可能还回来的,下次再帮忙,还得另外送。
沐阳侯想了想道,“那就有劳兴国公了。”
兴国公惭愧。
再说兵部尚书,也正为答应了沐阳侯,而魏国公又登门拜访的事头疼呢,两边都不能得罪啊。
正左右为难时,兴国公来了,和兵部尚书一说,兵部尚书顿时就高兴了,“还是你直来直往的性子好,如此,那我们这次就保举魏国公府三老爷了。”
得了准信,魏国公笑容满面的走了。
本来孙三老爷和顾涉旗鼓相当,现在支持顾涉的兴国公和兵部尚书都答应帮他了,兵部右侍郎的位置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夜里,顾涉渴醒了,沐氏一脸惭愧的把先前大太太来告诉她的话和顾涉一说。
顾涉哭笑不得,揉着泛疼的太阳穴,道,“我就说兵部右侍郎的位置一堆人惦记,怎么也轮不到我,你大哥偏不信邪,这回他总该信了吧。”
沐氏失笑,“你升官,怎么我大哥比你还要着急?”
“我也纳闷呢,”顾涉说的轻松。
但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但沐阳侯这个大舅兄对他绝对没话说。
这些事,明澜一点都不知情。
第二天,她去长松院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拍着她的手感叹沐阳侯对顾涉好,明澜还懵了半天,歪了脑袋问,“祖母怎么这么说?”
她一脸茫然,清澈明亮的眸子忽闪,像极了清晨花瓣上的晶莹露珠。
老夫人看怔了眼,还是一旁大太太惋惜出声,“你舅舅沐阳侯昨儿把你父亲拉出去是和兵部尚书还有兴国公他们喝酒去了,想帮你父亲谋兵部右侍郎的位置,本来都说好了,谁想到魏国公府三老爷也想,兴国公和魏国公的交情匪浅,这不是应了你舅舅,不得已,只能上门赔罪了,不然,这事就成了。”
大太太的惋惜只是在嘴上,老夫人的却是在心里,一叹接一叹。
明澜倒没什么失望的,她靠着老夫人的胳膊道,“没能成事是可惜了,但没成也有没成的好处啊,父亲要是真做了兵部侍郎,回头要是打仗了,父亲指不定还得去战场,父亲早年在战场上受的伤,虽然都结痂了,可伤疤还在呢,这么多年都没消,我瞧了都害怕,在京都做个闲官多好。”
这是明澜的肺腑之言,她不需要父亲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她只想他活的好好的,这就够了。
但她这话却是把老夫人给逗乐了,“你呀,真是个女孩儿,不懂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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