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跟班看了看甲鱼头,又看了看他们少爷的某部位,顿时对“短小j-i,ng悍”这词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当下都来不及追究到底是谁乱扔垃圾,就抬着钱fēng_liú灰溜溜地回了钱府。
楼上,偌大的酒楼二层就只坐了一桌三个人,桌子边上倒是站了八个小厮打扮的下人。
“天奉,你怎么能乱扔东西呢,砸到人了吧!”温润如玉的裴家大少爷说着责怪的话,口气却显得很轻松。刚才钱fēng_liú在下面胡闹,可是被他看了个满眼,说实在的,他还真有些佩服那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年轻人。
“甲鱼头太小!”裴二少面无表情地吃着面前的青菜,仿佛刚才那碗清炖甲鱼汤根本不是他扔的。
“砸了就砸了,反正砸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严谨的裴老爷一向纵容自己的傻儿子,特别是刚才那碗甲鱼汤飞出去的时候,裴老爷都想拍手叫好——早知道他就叫一碗小甲鱼汤了,这才匹配那个钱家少爷嘛!
“嗯!”裴天奉应了一声,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小笼包,轻轻咬了一口。没人注意到,裴天奉的眼睛,正有意无意地盯着朱魏消失的方向,看了又看。
朱魏和朱小宝回到家的时候,朱家已经闹翻天了。收拾了一遍菜园子的朱爹朱娘回到前院才发现,自家的疯儿子和宝贝疙瘩都不见了!
“哎呦,这个讨债鬼自己去作死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小宝给拐走了!小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喽!”朱娘一看小宝不见了,顿时坐在地上哭号起来。
“行了,有哭这工夫,还是出去找找吧,没准孩子就在附近玩呢!”朱爹不耐烦地摆摆手,他倒是不认为朱二魏会伤害朱小宝,但自己这大儿子毕竟脑子不好,又有打人的前科,要是再惹到周围邻居,以后邻里的相处就是个问题了。
“唉,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哦!”朱娘边说边抹眼泪,倒也动作麻利地站了起来,准备出去找朱魏和朱小宝。
阿黄眨巴着狗眼看着这两口子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出来进去,直到眼睛里又出现圈圈,才软软地趴在地上,晕晕乎乎地睡过去。
“爹,娘!”离家还有老远,朱小宝就看到正四处找人的朱爹朱娘,当下兴奋地跑了过去。
朱娘一见是朱小宝,赶紧跑过来一把抱在怀里,跟着又把朱小宝推开仔细检查,确认连根头发都没少,这才再次抱住孩子,一边骂着一边哭着。
“你这个小兔崽子,跑哪去了?”哭了两声的朱娘冷不丁地站起身,照着朱小宝的屁股就来了两巴掌,之后又把凶狠的眼神盯在才走到他们眼前的朱魏身上。
“娘,你别生气,是我在家呆了一天,闷得不行才让大哥带着我出去玩的。”朱小宝知道要是供出朱魏,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反正爹娘都疼他,朱小宝也不在乎背个黑锅。
“……”朱魏感动地揉了揉鼻子——好兄弟!
“真的?”朱娘怀疑地看了看朱小宝,又瞪了朱魏一眼,两人同时点头。
“行了,孩子找到了就好,赶紧回家吧。”朱爹心慌意乱地四处打量着,确认没有邻居追来算账,提着的心才放下些。看来这两个孩子只是出来走走,没给家里惹事。
“爹,娘,你们不知道,今天大哥可威风了……”朱小宝刚想向朱爹朱娘吹嘘一下朱魏刚刚完胜钱fēng_liú的事,就被朱魏的咳嗽声打断了——开什么玩笑,要是让朱娘知道他得罪了钱家少爷,还不得打断他的腿!
“怎么着,是不是又惹祸了?”朱娘猛地止住脚步,声音也大了两分。
“有什么回家说,别再外面吵吵。”朱爹见邻居本已熄灭的灯再次燃起,赶紧拉着朱魏和朱娘回了家。
“说,今晚都干什么了?”才关上院子的大门,朱娘那堪比狮子吼的审问就连珠炮似的攻了过来,连已经睡着的阿黄都被吵醒了。
阿黄朦胧地扫了眼院子里的情况,估摸着即将上演的是无比恶俗的批斗会,于是把两只前爪往耳朵上一搭,继续睡。
“娘,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去集市上转了转。”朱魏的话才出口,就见朱娘的脸都绿了,本就很震撼的嗓音又提高了个档次:“什么?你们还敢去集市?说,是不是把人家集市上的摊子砸了?”
朱魏无语地揉了揉被震得出了回音的耳朵——他就那么像破坏分子吗?好好的干嘛砸人家的摊子!
“娘,我们真的只是去集市上走走,转了一圈就回来了。”一见情况不对,朱小宝再次挺身而出,把朱娘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对于朱小宝的话,朱娘还是完全相信的。再三询问,朱小宝都咬定两人没惹事,朱娘这才作罢拉着朱小宝的手回屋里休息。
“阿魏啊,爹知道天天把你锁在家里委屈你了!”等朱娘进屋了,朱爹才冲着朱魏抱歉地笑笑。朱二魏小时候比朱小宝还喜欢出去玩,直到被确认有疯病,这才被朱爹朱娘困在家里。这么多年了,也真难为这孩子了。
“爹,其实我的疯病已经好了!”见朱爹的立场有所动摇,朱魏赶紧趁热打铁,就算不能出去随意走动,至少也要争取不和阿黄锁在一起。
“爹知道,爹知道!”朱爹一边抹着眼角的水痕,一边顺手拿起一旁的铁链——这句话他都听了十年了,能信吗!
“……”朱魏仰天长叹——这种坑爹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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