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说,但那也只是宽慰父亲和二叔的言论罢了,事实上,金凤举自己都觉着心里直打鼓。急匆匆带着父亲二叔来到大门边,远远便看到站在门外的那抹高大身影,不是皇帝还会有谁。
金凤举就觉得腿有些发软,却还是硬着头皮,搀住了金玉金石,他低声道:“爹爹二叔别失态了。”言罢随在他们身后,一起抢到门前,还不到近前,金玉金石便跪下了,以头碰地高呼道:“罪臣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圣上驾临,罪臣竟未远迎,这……这实在是万死也难赎罪臣的罪过。”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是朕临时起意要过来,你们何罪之有?”皇上微微一笑,步履从容的迈步进门,忽听身后“咚咚”两声,原来是两个家丁没想到这面对面站了半天的老爷子竟是皇帝,所以激动之下,受不了这巨大刺激,就此晕了过去。剩下几个家丁也全都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连喘气儿似乎都不会了。
“皇上恕罪,臣府上的下人们都是些憨厚老实的,骤然得见天颜,想来是欢喜的过了头,才会晕过去。”金凤举再次勉强镇定了心神,走上前来亲自扶了皇上下台阶,一边扭头对金明道:“喊几个小子,把那两个人抬回去后院,若是醒了就罢,没醒的话,就去街上找大夫。”
他说完,又看向皇帝身边,见只有几个侍卫和太监总管李德正,不由得急道:“这是怎么说的?皇上便是微服出来,也该多带些人,只带了这么几个,万一碰到了危险,那是玩儿的吗……”
不等说完,就见皇上哈哈一笑,用扇子指着那几个侍卫道:“听见了吗?凤举这是在怀疑你们的功夫呢,觉着你们不够保护朕。”
金凤举差点儿就翻白眼了,心想好嘛,这时候还有心情来陷害我呢。刚想到这里,就听几个侍卫齐声道:“小侯爷担心的是,我们也十分担忧龙体。”
皇上见几个侍卫没被自己“挑拨”成功,似是不太高兴,哼了一声道:“你们做朕身边的侍卫,功夫无不是一流的,怎么这般没自信?还帮着他说话,素日里都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对他这样的忠心耿耿?”
金凤举苦笑道:“皇上,齐侍卫他们都是耿直人,您就别打趣了。人力有时而尽,毕竟不能事事敢保周全,我们都是心里牵挂着皇上安危,认真说起来,这里头倒还有两个人臣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呢,哪里就给了什么好处?”
皇上哈哈一笑,展开折扇挥了挥,又笑道:“朕在宫里觉着闷得慌,所以到街上走走,你们紧张什么?这是天子脚下,是京城,朕就不信还有贼子大胆到来老虎嘴边拔毛。既是微服,带那么多人做什么?岂不是一下露了形迹?倒不好。因在街上走着看了会儿,心情倒舒畅了些,不知不觉便走到你们这靖国公府门前,所以进来歇歇脚,傍晚还要回宫里去呢。”
他一边说,金凤举就只能连声答应。这时候准备是万万来不及了,所幸毕竟是靖国公府,也倒气派,且那大厅因为平日里要见客,所以纤尘不染。因此就将皇上让到大厅中,金玉金石战战兢兢陪在下首,和皇上说话。金凤举借口要安排茶水点心退了出来。
李德正这会儿在皇帝身边站着,于是他就拉了对方的徒弟走到一边,小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突然就想着微服出宫来了?”
小太监苦着脸道:“实实奴才也不知道,中午吃完饭,就说闷了,要去街上走走,不让多带人,换了寻常百姓的衣服。我师父嘴都劝干了,不但没打消了皇上念头,还落了满身不是。在大街上走着,看上去倒也兴头,又问靖国公府在哪里,我师父知道小侯爷和国公爷没准备,所以也想帮着把皇上请去几位亲王的府里,偏偏皇上不肯,这不……”他说到这里,就一摊手,脸上也露出无奈之极的表情。
金凤举皱眉道:“之前没发生什么事情?真的只是临时起意?”
小太监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才摇头道:“这两天皇上心情一直不错,我和师父一天里倒有大半时间在御前伺候着,没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儿啊,就有事儿,自有人告诉师父知道。应该只是临时起意。”
金凤举松了口气,恰巧看见金明哆哆嗦嗦的端着木盘,上面是茶壶茶杯以及几碟j-i,ng致点心,他忙走上前去,轻笑道:“你个没出息的,就吓成这样了?”
金明是从来不和主子开玩笑的,但这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日后他回想起来,发觉只能用鬼使神差这个词来形容他当时的冲动,因为他竟然对金凤举说:“爷您竟然还能笑出来,您到底是不是人啊?”
金凤举的笑容僵在脸上,双眼瞪着他,冷哼一声道:“你这个笑话我想只有秋宁才会欣赏,哦,她从前说这是什么来着?冷笑话?可以把人冻得发抖的那种。”
看到金明似乎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的表情,金凤举才满意的点头而去。回到大厅里,他亲自将为皇上奉上茶水点心,又在金玉金石面前倒了两杯茶,听见皇上叫他坐下,这才小心坐在他爹和二叔的下首。
皇上喝了口茶水,拈起一块点心吃了,微微笑道:”堂堂靖国公府,这点心也寻常,怎么不找个好点儿的厨子?朕记得也赏了凤举不少金银吧?怎么?他就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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