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青春期敏感而易怒的x_i,ng格,那种渗透在血脉深处的疼痛,是现在的季劫无法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关键。
房间外的管天任一家半天没敢说话。等管天任一点声响都没有的吃完早饭后,起身准备去厨房刷碗,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季劫是真的生气了。从早上开始他就没有走出房门,中午敲门让他出来吃饭,他没理,等到下午六点钟,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季劫坐在自己房间连着地板的巨大落地窗前,打开窗户。十月的凉风从外面吹进来,季劫点燃一根香烟,不吸,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白雾缠绕,烟火点点。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季劫——”
季劫抬头一看,发现那人是管天任。
管天任绕到别墅的前面,站在游泳池旁,喊着他的名字,上下挥舞着手臂。
不谈管天任臃肿的身材,他其实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与季劫俊美而偏中x_i,ng化的长相不同,管天任的特点在于‘文’,即文人的儒雅,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润气质,就像是平静的湖水,内敛、宽仁。
季劫把烟头压在地上,熄灭了烟火,然后双手抱膝,没说话。
“我想进去陪你。”管天任这样喊,“你能给我开门吗?”
季劫没吭声。他在想管天任为什么要特意跑到院子前面喊他,而不是直接敲门。后来才猛然明白:哦,管天任是怕他在睡觉,不敢贸然敲门,只能绕到前面先看看情况。
想到这里,季劫打开窗户,看着仰头、满脸欣喜的管天任,安静地说:“好吧。”
管天任进来了,而且手上端着两个碗,一碗是坚果麦片粥,一碗里是冬瓜排骨。
“吃吧。”管天任说,“中午就没吃饭,饿了吧?”
季劫点点头。他刚才情绪太激动,现在平静下来就知道饿了。
管天任叹了口气,递给季劫干净的筷子,自己拿着水果刀,坐在他旁边,给季劫削苹果。
那天一直到晚上,季劫都闷闷不乐的。但是还是同意管天任睡在自己的旁边。熄灯后,季劫凑到管天任身边,手指漫不经心地摸到他的头发上,很是颓丧地说:“……明天不能陪你跑步了。”
“啊?”管天任一愣,赶忙说,“不,不,季劫,我明天一定不偷懒,别不跟我玩,行吗?”
“……不是那意思。”季劫用力揉管天任的脑袋,“是我爸。他让我明天跟他出去。不在北京待着了,明天就走。”
“这样啊……”感受到那人怏怏不乐的气场,管天任也低落起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估计放假完才能回来。”季劫语气突然一变,“我不在你也要好好跑步,听到了吗?”
“啊?”
“我不在,你可以用我的跑步机。那台跑步机我还没用过。记得把速度调慢点,不要受伤。”
“——好吧。”
“……哼。”季劫放在他头发上的手微微弯曲,半晌,说,“你头发挺软的。”
刚洗完澡,头发还是s-hi的,因为要睡觉了,所以已经用吹风机吹干。但那人显然对自己的事情没那么认真细致,最里面还有些潮s-hi。
温热、柔软、潮s-hi。季劫凑近管天任,深深吸气。
“你好香啊。”
管天任突然紧张起来,简直是浑身僵硬,他用那种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声音,尽量平和地说:“……因为刚洗过澡。”
“不是……”季劫声音很低,他说,“不是气味,是……”
那是一种很温暖的东西,是一种感觉,让季劫觉得浑身舒畅,无比轻松。
于是季劫眯起眼睛,手还放在管天任头上,就这么睡着了。
一旁的管天任可没他这么轻松,只见他一动不动,连眨眼都不敢眨,黑暗下隐藏着他有些发红的脸色。等听到季劫均匀的呼吸声后,管天任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放下,然后向后退。
他的心跳不知为何如此剧烈,声音大到管天任害怕会把季劫吵醒。
那天晚上季劫一直在做噩梦,梦中他总是听到有人厉声斥责他,斥责的内容听不清楚,于是季劫拒绝承认。季劫一旦拒绝,呵斥的声音就更刺耳,严厉到让他冷汗直流。
之后季劫一个人向前走,总是莫名坠落。那种失重的感觉没能将他从梦中唤醒,季劫来回来去承受那种让人无法忍耐的失重感,直到有人将他摇醒。
季劫猛地睁开眼睛,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沉重得好像不是自己。
“怎么了?”凌晨四点,管天任感觉身旁的季劫一直在发抖,将他摇醒后,季劫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失魂落魄。“是做噩梦了吗?”
季劫不回答,他浑身s-hi透,眼睫毛上都挂着一滴水珠,虽然没有哭,但周围伤感以及愤怒的感情浓郁得快要滴出水来。
于是管天任让季劫侧躺过去,不停用手摸他的后背。
“季劫。”
季劫。
季劫……
管天任不厌其烦地喊他的名字,直到季劫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
之后他再也没有入睡,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直到六点钟,管天任起身下床,拿起一件牛角扣的白色毛衣,对季劫说:“今天要降温,多穿一点吧。”
季劫没吭声。
季文成要带他去的是一座热带地区的私人小岛,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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