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先生微文尔雅地笑着,掏出怀表看了看,然后那戴着白手套的手很优雅地摆了摆,立刻走过来两个身材健壮、高大的制服男,把秦若兰的轮椅抬了起来。
“喂!你们做什么?”秦若兰愤怒地叫。
威廉先生充耳不闻,只是很有礼貌地对欲上前阻止的女仆卡罗琳说:“小姐,请到偏厅喝茶,我们不会伤害这座城堡的女主人的。”
他说着,另两个制服男已经很‘礼貌’地把卡罗琳姑娘请去了偏厅。
秦若兰被强行抬上了楼,她快气疯了,胸口不断地起伏。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张胜的授意,这个该死的家伙让所有的人都尊称她为女主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尊重她的意见,他们完全是在按照张胜的要求在一丝不苟地做事。
秦若兰满脸冷笑,张胜一再的行为加上他避不见面的表现,把向来外柔内刚的秦若兰激得已经到了临界点,现在张胜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十有八九会毫不犹豫地先给他一枪再说。
“一定!我不会放过你,该死的混蛋!”
秦若兰咬牙切齿地吼着,被两个男仆强行推进了二楼的一间卧室。秦若兰看那房间的位置,就知道这里应该是城主夫妇的卧室。
一进卧室,原本满脸愤怒的秦若兰忽然惊呆了,她屏息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双手紧紧攥着枪管,半天没有一点反应。两个仆人轻轻替她带上了房门,消失在门外。
这间屋子布置的极具新房情调,衣柜、大床、床柜、梳妆台,清一色的意大利家具,水晶漆的床头和梳妆台一尘不染,床上粉红色的被褥铺得平平整整,美观大方。可是,这些放在其他地方本该很奢华的家具和这古堡房间的情调格格不入,同这尊贵的古堡相比,这些家具一下子就落了档次,就象一位雍容尊贵的公主,却涂了过于艳俗的胭脂。
可是这里的一切,比大厅里与真人一般无二的肖像画给秦若兰的冲击还要大得多,她无法忘记这里的一切,她的第一次就是这个房间里,没错,就是这个房间,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完全是比照张胜当初在玫瑰小区那套房间的布置。
这一刻,秦若兰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要不是双手触到的冰凉的轮椅扶手提醒了她,她会以为自己踏破时空回到了过去。
她推动轮椅,悄无声息地向前滑动,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往事如涌,让她有些难以自控。窗户开着,窗帘半阖,落日的余晖把这个石头城堡镶上了金边,窗外有大片大片的藤萝和紫色的花朵,从这里可以看到前方如同仙境般的小湖和湖上如同飞月的小桥。
秦若兰却只凝视着那屋中的陈设,久久不能自已。
“若兰……”
身后一个男人柔声唤道。
秦若兰如受电击,她迅速拨转轮椅,提起了手中的猎枪,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墙边是一个落地的海景观赏鱼箱,鱼箱上方不远挂着一幅美人鱼的油画,此时那张油画向上徐徐升起,墙壁上出现了一幅液晶电脑屏幕,屏幕上张胜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温柔地俯身看着她。
秦若兰等了这么久,惹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见到了张胜,却只是他的视频录像,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的愤怒了。同时下意识的,她又松了口气,自她变成一个废人,她骨子里是有些自卑的,她不愿意让自己现在这副样子难堪地落入张胜的眼中,现在这样子,让她的心理比较从容。
“若兰,当我在澳门被你姐姐狠狠揍了一顿,然后从她口中知道你的情况之后,我当时真的茫然了。我在海边呆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那一刻,我只觉得人生是如此虚妄、如此的不真实,一切如梦幻泡影。说起来,我们的分离是命运对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但是当我知道了真相的时候,我们还能重来吗?
我茫然地想,努力地回忆那个牵着小猪邂逅在馄饨馆的可爱小女孩、那个在我发烧时被我非礼过的俊俏女护士、那个在酒馆里偶然重逢的拼酒姑娘,那个眼睛里总是带着点怯怯的、讨好的神情期望我对她说一句‘我爱你’的你……
想起这一切,我就心如刀割!造化弄人,过去的明知是错,但是我可以重来吗?不可以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女友;我可以潇洒地放下过去,与我的新女友一齐开创美好的未来吗?不可以了!因为你和她有着难以割舍的血缘和亲情,你的不幸将永远笼罩在我们头顶,不管是若男还是我,我们的心都没办法坚强到无视这压力……”
秦若兰泪水潸然而下,扑簌簌地打s-hi了她的衣裳。
电脑屏幕里,张胜也是一脸的苦恼和痛苦:“若兰,当我知道这真相后,我能怎么做?我必须只选择一个,不是因为我不爱另一个,仅仅是为了迎合婚姻制度的需要。好吧,如果这样我也认了,但是可能吗?我既便肯选择,你或者你的姐姐能坦然无视另一个吗?”
他一下子跳起来,一脚踢开椅子,困兽似的转了两圈,压抑着沉重的呼吸,低沉地道:“因为生活对我的戏弄,我将注定失去你,也将注定失去她,而这一切痛苦,不是因为我们没有感情,仅仅因为一种既成的制度!”
屏幕上,张胜的面孔有些扭曲起来,好象被一种沉重的压力压得愤懑不已:“因为生活的y-in差阳错,我先后遇到了你们,与你们结下了一生一世都解不开的缘。现在我必须要从中取舍,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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