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进屋,瞥见燕雪崇拉扯着白细衣袖不放,斥责道:“罚你过来面壁思过竟还不知悔改,燕雪崇你给我到隔壁厢房面壁!”
挨到午后,课堂结束,白细才从厢房内面壁出来。腿脚罚站一天,绷得又紧又酸,被燕雪崇牵连无辜受到惩罚,正午歇息时连饭菜一并罚了去,到这会儿时间还要去兴武院练习蹴鞠,他饿得双腿打飘,庭院集合时,看人的眼神都是懵懂的。
“白细!”
方子尘拉他到别处,从衣兜内掏出一个布袋子,掀开裹紧的布袋,露出一团香软的糯米来。
“这是我方才悄悄溜出去在邻街铺子买的,你被夫子罚站了一日,什么都没吃,尝尝这个填肚子。”
燕雪崇荡到两人身后,他手里提有跟班们为他准备的j-i,ng致糕食,便想方设法交给白细,带了点让旁人看不懂的讨好意味,“你吃我的吧。”
白细啃咬糯米团,跟在领头身后往兴武院的方向走,将他别有用心的好意彻底忽视。
方子尘见鬼一样,“他早晨不是还要打你么,怎么突然……”
白细总不可能告诉方子尘,燕雪崇想要摸他的脸。
武院内一群黑压压的武生早早在里头‘迎接’十二位文生,白细啃着米团走在后头,霍铮瞧见他一愣,领他们进入场地后,折身离开,不久,白细看到霍铮手里提有竹篮,霍铮对他扬手,示意他过去。
“铮铮!”
白细跑到霍铮跟前,霍铮打开竹篮,语气沉沉,问道:“今天为何没吃东西。”
白细摸上瘪瘪的腹部,别提有多委屈,“夫子罚我去面壁思过了。”
他未将燕雪崇要摸他的事告知霍铮,担心给他添麻烦,不愿让他劳累。
霍铮才着手接管院里的武生,很多事情都得他亲自处理,石武教对他看重,能留在兴武院的武教几根手指头都能数出来,霍铮如今能压住这群野马般烈的武生,石武教乐得指导他。
对待前辈,霍铮不会让对方久等,把白细喂饱,叮嘱几声,人才匆忙离开。
“嘿!”
霍铮前脚刚走,褚少桀不知从哪里冒出,翻过围栏,越在高处盯着他看。
他双目深黑明亮,将白细看得透透的,白细心里发毛,有点怕他了,转身就跑。
不料褚少桀跑得更快,长腿迈开,一步顶白细三步,优哉游哉跟在他身后,白细跑远一路,未能将他甩出一截距离。
“我教你踢蹴鞠啊,小兔子。”
白细左右张望,圆目瞪大,吭哧吭哧喘气,低声警告他,“别再叫我小兔子!”
褚少桀嗤嗤发笑,故意往他边上挨近,白细连忙蹦开,“你别过来,他们全都看过来了。”
他的反应实在太好玩了,一会儿冷着张小圆脸唬人,一会儿怯生生地躲人。褚少桀干脆坐在草地上,拔起一根草叼在嘴里,两条长腿半曲起来,“胡俨那家伙说你乖,怎么到了这会儿又不乖了呢?”
说着,褚少桀对他勾勾手指头,拍拍身侧草地,“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份?虽然你是个妖怪,我保证不会害你,过来陪我坐会儿。”
白细端正身板,杵站着不动,褚少桀身体往前半倾,手掌j-i,ng准地朝他脚踝一扯,白细哎哎低叫,给对方一屁股拉着坐下去。
“你——”
褚少桀对他挤眉弄眼,“嘘,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铜环,铜环不过拇指大小,色泽暗沉,有股厚重之感,壁内刻有古旧的纹谱,像是符咒。
褚少桀将铜环在白细眼前翻转一圈,引诱道:“你碰碰它,稍微碰一下就好。”
白细探出手去碰,指尖却被那铜环烫了一下,他猛然缩回手,不停往手指头呵气,“为何是烫的。”
褚少桀道:“这是我爷爷用于做法的法器,辟邪收妖的。”
白细:“……”
褚少桀余光瞟他,漫不经心道:“你认识一只蝴蝶吧。”
蝴蝶……
来到人间的日子并不算短,有心爱之人伴在身侧,令白细险些忘记自己是如何初入人间所生活的地方。
他的思绪追随着褚少桀的话,回到那天化形的时候。
有一只斑斓美丽的蝴蝶为他引路,伴他翻过数座无人的山岭。
白细抠住掌心下的草,神色紧张,道:“你、你们把蝴蝶当成妖怪收了?”
褚少桀忍不住逗他,“把他收了又如何?”
白细眼眶顿时通红,气的。嗫动的嘴唇抖了半天,双拳攥紧,“你们太坏了!小蝶又不是坏妖怪!”
“把小蝶放出来,把它放出来!”
褚少桀捧腹笑个不停,衣襟给白细气势汹汹的揪住也不恼,他敞开双臂抵在后头,任由白细‘折磨’他,道:“你居然叫他小蝶?”
又是一阵狂笑。
笑声引来场内所有人注目,眼神诡异地看着白细。
白细松手,眼角红抽抽的,从褚少桀身上退开,道:“小蝶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褚少桀摊开掌心的铜环,白细畏惧,避开它,“你要做什么,想把我收了吗?!”
褚少桀语气闲闲散散,慢条斯理整弄白细扯乱的衣服,道:“别把我们褚家与那些没什么本事,只会故弄玄虚骗人钱财的伪道士并为一谈。”
他勾起嘴角笑笑,“想知道,叫我一声哥听听看,我高兴了,就告诉你蝴蝶现今的状况,如何?”
白细迫切地想要知道蝴蝶近况,可那句哥是无论如何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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