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去理会哭号的大夫人,接着对李老太爷说道:“老爷子,这事必须给二房一个交代。庆隆没了,凤芸寡妇失业的守着庆隆的独苗,老大家这是想绝了庆隆的后啊!难道庆昌是你的儿子,谨丞是你的孙子,谨言就不是李家人吗?”
老太太的话让李老太爷到嘴边的劝说全都吞回了肚子里,脸色有些羞惭,叹了口气,“罢,就照你说的办,来人,将大小姐和四少爷关进祠堂!”
大夫人见李老太爷叫人,顿时唬得魂飞魄散。这天寒地冻的,祠堂里连个火盆都没有,挨了鞭子又罚跪,还不许吃饭,两个孩子哪里受得了?谨行可才八岁啊!
知道向老太太求情没用,大夫人干脆朝着二夫人跪倒,苦求道:“弟妹,你发发慈悲,你侄子侄女身子弱,可受不了,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嫂子知道错了,回去一定好好教导他们。谨行才八岁啊!”
大夫人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二夫人再不开口,未免显得太不尽人情,可一旦开口,就是违了老太太的一番苦心,进退都是两难。
大夫人一边哭,一边暗地里咒骂,为了那个小兔崽子,就要让她的儿女受这份罪,今天赵凤芸得意了,等把那小兔崽子送进大帅府,有她哭的时候!
不是说少帅克妻,最好克死那小兔崽子!
谁知二夫人也双膝一跪,不去和大夫人争辩大房的一双儿女罚跪祠堂,而是向李大老爷苦求:“大哥,弟妹在这里求你了,谨行是庆隆的独苗,你就放过他吧。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就朝李庆昌磕了三个响头。
一时间,房间中只剩下二夫人磕头的响声。青砖地板,很快就染上了血迹。
老太太赵氏气得直抖,眼泪也一个劲的往下掉,“老爷子啊,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这般的逼迫,是不是要看着二房都死绝了才甘心啊!庆隆啊,你死得可太早了,你丢下凤芸孤儿寡母的,任人欺负啊!”
老太太哭一声骂一声,老太爷恨恨的敲着拐杖,喝骂李庆昌:“你还想怎么样,真要看着你的弟媳当面磕死在你面前吗?!”
大夫人动了动嘴唇,脸色僵硬,眼角还挂着泪,样子十分滑稽。暗地推了李大老爷一下,李大老爷则抬起头,硬邦邦的说道:“谨言的生辰八字和批命的签子已经送进了大帅府,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李大老爷转过头,对二夫人说道:“弟妹,你也不用费心机了,大帅府,谨言是一定要去的。这事,就当是大哥对不住你。”
李老太爷也没想到,李大老爷手脚这么快,事情做得这么绝,看着李庆昌,就像是不认识这个儿子一样。
难道,真像老妻说的,这真是个白眼狼?!
二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李庆昌,你不是人!你个丧良心的,你不得好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是李老太爷,老太太,还有二夫人,都知道,就像李大老爷说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大帅府是什么地方?楼大帅是什么人?就算李庆昌愿意改口,除非楼大帅看不上,李谨言也是一定要嫁的。
老太太将二夫人搂进了怀里,“凤芸啊,是李家对不起你,对不起早死的老二,对不起谨言啊,养出这么一个黑心黑肝活该让阎王爷挖心的混账啊!”
老太太哭得伤心,李大老爷不说话了,大夫人讪讪的开口说道:“弟妹,其实,嫁进大帅府,也不是什么坏事,楼大帅是大总统的把兄弟,楼少帅也是……”
没等大夫人话说完,二夫人直接一口啐在了她的脸上,豁出去一般的叫嚷道:“好事?!那你干嘛不把你自己的儿子送进去?!”
“我……”
大夫人讷讷的说不出话来,李大老爷却接口说道:“弟妹,我劝你还是别闹了,送谨言进大帅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还是多想想今后的日子吧。”
言下之意,李庆隆已经死了,李庆云是扶不上墙的,整天只想着吃喝玩乐,今后李家还不是要靠他李庆昌撑着?撕破脸皮,对二房可没什么好处。
这已经是威胁了,可李庆昌就是说了,当着李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面说了。他知道只要有谨丞在,李老太爷就不可能真拿自己怎么样,至于老太太……反正不是自己的亲娘。
“李庆昌,你无耻!”
二夫人恨不能扑上去扯碎了李大老爷,可李老太爷却没说话,这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为了谨丞,他是打算要牺牲掉谨言了。如果李庆隆还活着,李老太爷绝不会下这样的决定,可李庆隆死了,李谨言才十六岁,今后的李家,还真是要靠大房撑着了。
李庆昌见李老太爷不说话,老太太也熄了气焰,得意的看着二夫人,“弟妹,想好了吗?给你嫂子和大哥道个歉,锦琴和谨行的罚也免了,这事也就罢了。”
“你……”
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大伯,欺负人也要有个度,真当二房男人都死绝了吗?”
屋里的人都是一惊,却见门上挂的棉布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藏青色棉布长衫,眉目如画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大病初愈,看着室内的情景,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祖父,祖母,谨言向二老请安。”
无视还跪在地上的李庆昌夫妇,李谨言走到李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起身扶起了二太太:“娘,地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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