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害怕说出来就成真似的,吱唔着略过这些,继续道,“前几天他们过节玩的疯,看的松些,我就带小维跑出来了。我想着先凭手艺挣点钱,小维身体好一些,然后再回去。”
“大城市里招人都要看证件,我就想着能不能在县城里试试。正好路上听个好心人讲您这里缺人,就来看看。”
邱依野最后看着单忠伟夫妇的时候,眼里有明显的乞求,没什么底气,但因为还要给弟弟支撑,并不见哀愁抱怨。
从x镇逃到这里,想来身上没剩什么钱,明明山穷水尽,却也没失风骨,看上去似乎如果单忠伟这里不收留他们,他也不会摇尾乞怜,而是出门去当苦力搬砖。
单忠伟还没说什么,他媳妇先开了口,“你这小青年,做泥巴做傻了?好不容易逃出来,还回去干什么?身份证以后补办嘛。”
小楼的一边是工作间,另一边是库房,本来就没怎么满过,最近成品少了太多,空出来一大块,正好隔出来给邱依野和蒋青维当睡觉的地方,放大件的矮木架铺层被就是床了。
单忠伟媳妇还给他们送来一条电热毯一个暖水壶和两板感冒药,看兄弟二人“救命大恩无以为报”的样子,反倒有点不太自在,告诉他们厨房挨着工作间,在院子东南角,明早起来自己做饭。
妇人走后,两人看院子里没动静,把库房边上的出货的小门从里面打开,让两个摄像大哥进来。
摄像大哥冲他们比了比大拇指,虽然提早被告知过这一组重点照顾,但真没想到他们能把真人秀玩成这样。摄像大哥把两人睡觉的环境拍下来,问他们晚上还有什么安排。
邱依野让蒋青维吃了感冒药,钻进电热毯上的睡袋里先休息。他拿出来一台没手智能机,开机搜索无线网络。想来是小楼里面有wi-fi,这里紧挨着小楼,有一两格信号。他试了一下单忠伟夫妻二人的名字的拼音和首字母,都不是密码。今天太晚了,不好去要密码。他跟两个摄像大哥说没事了,把两人从小门送出去。
单忠伟知道做普通的碟碗肯定比不过工厂批量生产的那些,所以近几年做的都是打着“传统手工制品”“古拙质朴”“回归自然”名号的陶器瓷器。做起来不复杂,关键是形状一定要有带着“匠气”的手工痕迹,釉色要选的足够文艺。
这对邱依野来说没什么难度,毕竟都是照着单忠伟的成品做,但跟他之前把做陶当成享受完全不同,工作强度非常大,一天下来腰几乎要断掉,难怪单忠伟的儿子和徒弟都不干了。
两天后的夜里,邱依野趴在木板床上,蒋青维给他踩腰,他眼泪都要流下来。蒋青维收了脚,跟他说他从单嫂那里打听到了wi-fi密码。
邱依野高兴起来,从编织袋里摸出来那两台智能机,一人一台。蒋青维自言自语的提醒自己,“现在还不能上我们的任何账户,包括小号。”
“邱哥,看见这两个手机,我就会想,当时要是让小安多买几个智能机我们去卖的话,来钱肯定快多了。”
“卖手机跟卖那些小东西不一样,二手市场龙蛇混杂,我们不懂规矩容易出事。而且小安买两台这种手机不起眼,多卖了肯定能被人记住,自然会被追踪组查到。我们赌不起大的,一点小意外都可能会有大麻烦。”
蒋青维点点头,“说得是!邱哥你到底想这些事想了多久?!你该去干特工!”
邱依野从他的编织袋里摸出来两个线装本,蒋青维拿过来翻看,满满的都是笔记。
蒋青维睁大眼睛,“这是?”
“英美德《潜行者》所有组的失败原因和成功经验。前些天时间太紧没时间告诉你,正好你养的差不多了,这两天除了演病号之外事情不多,拿去看看吧,之后肯定有帮助。毕竟咱俩颜值带来的障碍太大,少不了要分头行动。”
蒋青维跪着看那两本笔记的同时,邱依野拿着手机上网,满意的看见他的粉丝和蒋青维的粉丝已经按计划开始行动。他不由得笑了笑,现在追踪组那边一定很困扰吧,不过这只是开始,让猎人们更烦躁的还在后面。
当所有该做的事都做完,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起了贺坤。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几天前天盛的新闻已经出现在手机浏览器的页面上。
原天盛集团子公司朝亚信保涉嫌参与走私目前已遭查封。
没有任何地方提到费朝,这肯定离不开贺坤的运作。翻了几家门户网站的新闻,细节各有出入且都模棱两可,让邱依野觉得不只有两股势力在较量。他又查了几支相关的股票,果然大都跌得厉害。他不禁在想,即使没有费朝的事,也会有其他事,有些人就是不想让贺坤安生。
虽然猜疑着贺坤和费朝的关系,有点生气贺坤为费朝办的事背锅,但此时他更为贺坤担心,因为这暗潮涌动险象环生的局面,也为贺坤不知是否足够稳定的j-i,ng神状态。
单忠伟对邱依野的手艺越来越放心,这天拿了一张素釉鸽形陶罐的照片来给邱依野看,问邱依野能不能仿制。
邱依野越看那张照片越觉得眼熟,问单忠伟还有没有其他细节图。单忠伟又拿来几张其他角度的照片,邱依野终于可以确认,这个陶罐是他前年的作品,两个月前何姐帮他在一个工艺品拍卖会上卖出去的。
他不禁想到这几天做的其它东西,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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