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几口水,才稍稍止住了喉咙里的麻痒,燕承费力的从怀里摸出个碧绿的小玉瓶,倒出里面的碧游丹,生吞到腹中,用来缓解体内肆虐的剧毒。这碧游丹是那日临行之前,阿柳不知用了多少办法送进来的,王府众人几近被屠戮殆尽,念戈则被燕东河关押了起来,不知现在情形如何。
念及此处,燕承脸上露出个苦笑来,“现在自己这幅身子,恐怕没有几日好活,旁人竟也是顾不上了,只希望最后求哥哥放过王府众人的要求能得以实现,自己也就少些罪孽,到了地府少好受些苦楚。”
十六章
慕辞大步走近笼子,拉开厚重的黑布,笼中蜷缩着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睛,不受控制的淌着泪水,慕辞打开锁头,把阿凉拽了出来,搂在自己怀里。
他轻轻抚摸着阿凉眼角的泪痣说道,“我找不到承儿了,燕东河把他赶出了皇城,可我不知道承儿去了哪里?阿凉,我该怎么办?”阿凉仍保持着蜷缩的姿态,始终低头不语,眼眸里浓浓的绝望将他和外界完全隔绝着,过了良久,他终是慢慢伸出苍白的手,环住了慕辞的腰身。
慕辞抱着他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环着阿凉的身子低语道,“下次不要不听话了。”阿凉张了张嘴,长时间被禁声的嗓子没能发出一点声音,他匆匆抬头看了慕辞一眼,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惹他不快,又把他扔进漆黑的笼子里,让那些内侍任意摆弄他的身体。
摆在一旁的燕窝被慕辞拿在手里,一口一口的亲自喂阿凉吃,才吃了一勺,阿凉突然把身体探出床边剧烈的呕吐起来,慕辞惊慌的看着阿凉止不住的干呕,忙伸手帮他拍背顺气,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呛咳,阿凉素白的脸上满是泪痕,脱力般的靠在了床头。
内侍上前收拾了一地的狼藉,又端了一杯清茶放到小桌上,慕辞叹了口气,他心想许是这次罚了太狠了,阿凉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盯着那张和燕承相似的面孔,慕辞不禁仔细打量了起来,其实两人终究还是有许多不同,只有那双眼眸再加上那颗泪痣得了九分神似,阿凉的眉眼长得颇是俊秀,慕辞偶尔也会想到若是他出身什么王侯贵族,也是个翩翩少年郎的好相貌,可惜终究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男宠。
慕辞伸手捋顺阿凉散落的发丝,自己也躺倒在床榻上,把人圈在怀里。眼见身边的人在他的抚摸下`身子不断的轻颤着,忙安抚道,“阿凉,下次不会再这样罚你了,只要你不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我会好好待你。”
阿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惊惶不安,他陪在慕辞身边也有三年多的时间,起初两人欢好时,慕辞常常摸着他的泪痣,在他身上温柔的律动,直到几个月前慕辞在书桌上放了一幅画了一半的画,画上的人容貌与他很是相似,阿凉误以为那画上的人是自己,偷偷的去看画,待到晚上慕辞处理完朝政回了寝殿,他满怀欣喜的迎上去,手里捧着那张画,却没料到换来慕辞一场怒火,慕辞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阿凉脸上,大声吼着,“那画也是你配碰的!”
他摔倒在地上,听着慕辞的斥责,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原是个卑贱的替身,妄把自己当做了正主,真是可笑至极。
这之后,便是一场长达数月的惩罚,他居住的地方从柔软的床榻变成狭小的囚笼,每天只有慕辞要在他身上发泄的时候,才会被从笼子中放出,阿凉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器具,他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需要做,只有慕辞的宠爱才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慕辞轻拍着阿凉的脊背,终是把人哄睡了,只不过阿凉仍是蜷缩着身体,在梦中也紧紧皱着眉头,慕辞见到那可怜的小模样,忍不住心中一疼。
待到慕辞清晨醒来时,却发现身旁已是空了,心中不禁一慌,匆忙起身去看,却发现一抹湖蓝色的身影跪伏在地上,正是阿凉。
“快起来,跪在地上做什么!”慕辞刚要把人拉起来,阿凉未着下裤,只穿了件缎袍,露出一截极白`皙的小腿,阿凉凑过身子,张开嘴巴想要解开慕辞的腰带。
慕辞一怔,定是阿凉害怕自己再那么对待他,把他关在一片黑暗中,“以后不用这样,阿凉,我不会再那样对你。”阿凉听了后却泛起一阵颤抖,不住的磕头。
慕辞心疼的把阿凉抱进怀中,轻轻安抚着,“别怕,阿凉。”
十七章
半月后,燕承一行终于到达了南疆,押解的官差和当地看守囚犯的侍卫作了交接,燕承脱下`身上的锦袍,换上一件粗布的囚衣,被带入一件狭窄黑暗的小屋中关押起来。
次日清晨,燕承和一众囚犯站在一处空地,侍卫长从每个囚犯身前走过,目光落在燕承露出的那截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微微停留了片刻,复又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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