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的味道,明明生长在郊野看似不太起眼,明明永远隐藏在树林不愿与外界接触,一旦植了根,野心繁衍起來,便会变成难以铲除的毒株,荼毒这片树林的所有。
御灵希,你就是这种可恶的杂草。
白茅草在指尖折断,燕滕华将它踩在脚下决然而去。
“子配,我们的计划照常进行。被刚才的事耽误,我们要追上李虎恐怕不能了。”
“王,”肖子配不是多事之人但也不会因此视若无睹,他知道他的王是怎样的人,他们真的能继续执行计划?“今夜现在主道住下吧,计划已乱,我们歇息过了再做打算。”
燕滕华毫不应答,步子从不停下。
“王……。”
燕滕华的心被某个人捏碎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跟柳陵一样脆弱,能被柳於阵随意折腾。他失去了父王,失去了妹妹,失去了柳於阵。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他拥有的可以失去的东西吗?
他憎恨被人抢走东西的感觉,他憎恨背叛。可是,背叛人的分明是他燕滕华。
是他背叛了柳於阵所以失去了柳於阵,这样还祈求柳於阵记起他然后再被他伤害吗?呵,柳於阵应当忘了这一切才好不是吗?
月兰被放走之前,她曾经问他:你到底把柳丞相当成什么?
那一天起,他就发现自己不知道答案。他把柳丞相当成什么呢?囚犯?宠儿?丞相?
既都是,又都不是……
燕滕华再度吸了口气,胸腔里憋了一股酸涩,却沒有地方容它宣泄。
呵呵。
他是王。
他是暴君。
他……喜欢柳於阵……
柳於阵眼角的余光捕捉到燕滕华转身离去的画面。在意识极度朦胧之时,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地心痛欲裂。
是因为被打中了所以才这么疼吗?那家伙出手可真重啊!
真是这样吗?为什么小希治疗了他,却还是这么这么的疼啊?
看着那个人一脸又诧异又吃惊、又失望又痛苦的表情,他怎么会觉得不希望那个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來呢,他不禁觉得,那个人就应该是霸气的,高傲的,沒有任何退缩的硬汉子。可是那个人打中他的时候,那张脸迷茫而悲怆。
他伤得不重,他很巧妙地从燕滕华的掌下避开了要害,而且那一掌其实也不重,不足以取人x_i,ng命。
可是他不想醒來,迷茫之中燕滕华的轮廓异常分明,燕滕华亲吻了他,鼻尖正对着他的,他们如此接近却又无法触摸,身上除了疼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感觉。
柳於阵知道刚才躺在白茅草之中是御灵希对他使用了魅惑之术,御灵希很擅长媚术,他不说穿,那是因为他在无尽的温柔包被时,满眼都是那个暴君燕王。
他不能伤小希的心,他什么也不会说,也不想抵抗。
他这么在乎小希的心意,而他自己的心呢?
燕滕华什么也不说就走了,但柳於阵却留下了一大堆想要问的问題,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有种无法释怀的感觉,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从自己心里赶出去?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
御灵希将他j-i,ng心地照料着,只要有御灵希陪着他的伤就好的很快。奇怪的是柳於阵的伤一直好了又复发,御灵希从不怀疑柳於阵会偷偷跑出去,见他伤了,御灵希就会治他,其余的并不多问。
已经是傍晚了,他正躺在自己柔软舒适的被窝里。
下人说御灵希有事离开,今晚估计无法赶回來,要他自己好好养伤。
他是去找那个燕滕华算账了吗?不,应该不是。
柳於阵听御灵希说过,如果可以,他不愿意跟燕滕华有任何接触。那么他出去的话,更大可能是李虎的人又过來挑衅了。看得出李雨楼很想得到转生石,很想得到御灵国。所以在这里埋伏变成了势在必行的事。
待为他换洗的下人出门去以后,衣橱边立即闪出一道黑色的身影來。
“你躲在我房里干什么?”柳於阵看也不看就问,对于那个气息他已经熟到爆了。
桂小柒走到他的面前,身上正穿着万洵夜那件老土到不行的黑色袍子,那袍子很独特,看上去有点像古老的祭司袍,因而柳於阵不会认错。
桂小柒刚一过來立即在柳於阵头上敲了一记爆栗,“你怎么又伤了?”
“嘿嘿,有鬼泣在这点小伤怕什么。”
“你这家伙,”桂小柒受不了他,“你不能老是这样,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怎么办?”
“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你要去哪啊?带我一起去吧?”
“谁要带你。”桂小柒嫌弃地道,他脸上的笑容总是淡淡的,难以看出真假。
“做你的电灯泡是我的光荣。”柳於阵黏糊糊地缠到鬼泣身上。
鬼泣那身袍子有股莲花似的香气,就好比一种提醒刺中了柳於阵的神经。鬼泣已经是万洵夜的人了,他不会再陪着他,虽然他早就知道鬼泣不能永远陪着他。
鬼泣推不开他,就任他缠着抱着,语气里颇有疼爱之意,“说,这伤怎么弄的?”
柳於阵撇了撇嘴,俏皮的笑容很快淡了下去。他放开怀里的鬼泣,打醒j-i,ng神,从枕头里摸出一张图纸交到鬼泣手上,“御灵国的地图做好了,鬼泣帮我交了吧。”
这是他在短短的几天内抹黑去做的,逃过御灵希的防御可不容易,但这并不能难倒他,整个御灵国的地势地形,以及秦容希望他在什么地方埋下小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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