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映川正打坐之际,却忽听一声哭叫响起,他睁开眼,拉开身旁的隔门,里面不大的空间里躺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男孩,看样子刚刚睡醒,师映川从柔软的虎皮褥子里将男孩两人带毯子抱起来,拍了拍那稚嫩的脊背,道:“做噩梦了?”男孩抽噎着点了点头,师映川摸了摸对方白嫩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烧了,便把他重新放回被窝里,道:“睡罢,一会儿就到了。”
这男孩却是宝相脱不花与季青仙的幼子季剪水,师映川擒获宝相脱不花与季青仙之后,就将两人带回摇光城,准备放在自己的眼皮下,用宁天谕所授的特殊手法封住了两人的丹田,使得两人无法动用内力,除此之外,对身体再无影响,而且还暗中给两人服下了九转连心丹,以求保险,而这季剪水,因其年幼,不能离开亲人,于是就将其一起带走,事实上这也是控制宝相脱不花与季青仙的另一种手段,而那宝相宝花,事发之际此女并不在蓬莱,也就罢了,至于宝相龙树,就不能跟着队伍一起回来了,须得留在蓬莱主持大局,为师映川分忧。
师映川在一路上对这季剪水颇为照顾,毕竟这孩子是宝相龙树的幼弟,是师映川两个儿子的亲叔叔,况且不管怎么说,从前宝相脱不花与季青仙对他还是不错的,对这样一个小孩子,他岂会为难,因此这一路上都是将季剪水放在自己身边看护的,照料得很是用心。
一时回到教中,师映川将季剪水送到皇皇碧鸟那里,让她精心抚养,又妥善安置了宝相脱不花与季青仙,事实上也就是将二人好吃好喝地软禁起来,受专人看守,除了自由必须受到限制之外,其他方面师映川都命人尽量满足,他自己沐浴梳洗一番之后,就去皇宫见晏勾辰。
晏勾辰那里自然已经接到了师映川回来的消息,此时暖阁内不仅烧着地龙,还点着火炉,一室温暖如春,晏勾辰手执朱笔,正在批阅公文,这时室内依稀多了一丝寒意,晏勾辰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就蓦然抬起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已站在暖炕前,雪白的肌肤,眉宇间平淡而不失个性的神情,无一不将其魅力发挥到了极致,鲜红的双眼并没有令这张面孔显得可怖,反而更添一抹邪异的美感--在不知不觉间,当初那个还青涩的毛头少年,如今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棱角越发分明,目光坚稳如铁,让人无法看清其中所深蕴的东西,晏勾辰知道,多年来的相处,自己虽然是帝王之心,深如渊海,但对于这个人,却是真正动了情怀,无可否认……一时间暗自慨叹,屏弃了这些杂念,坐直了身子笑道:“你回来了。”
师映川的手在皇帝的脸庞上一抚,道:“刚到,把一些事安排了一下,就过来了。”他对晏勾辰不能说从未动过类似男女之情的那种感情,不过一旦分开了,就只会专注于眼下之事,不会出现什么相思追忆的情况,大概这是因为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罢,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修行或者处理一些正事,对于那些儿女情长之事,怎么可能过多地分心?
暖阁内一片静谧,偶尔听见窗外树上的积雪被风吹得簌簌而落,师映川在暖炕坐了,坐在晏勾辰身旁,舀起桌上半杯还热着的茶一饮而尽,晏勾辰闻到从男子身上传来的气味,就埋首在了对方的颈窝间,深吸一口气,顿时淡淡的香气盈满口鼻,同时嘴唇触到对方脖颈的肌肤,真真是细腻胜过羊脂美玉,晏勾辰忽然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呼吸,就好象是一头猛虎正在轻嗅蔷薇,甚至不敢嗅得用力些,生恐弄坏了柔嫩娇弱的花瓣,但一念及此,又忽然觉得很是可笑,面前这人哪里是什么柔弱鲜花,甚至连猛虎都不足以形容。
两人都不是儿女情长之辈,不会浪费时间去卿卿我我,一时坐在一起,就谈到山海大狱之事,前时蓬莱发生的变故早已传开,虽然当时几位宗师交手之际并无闲杂人等在场,具体情况无人得知,但大宗师自爆时的动静几乎惊天动地,哪里是遮掩得了的,因此外人虽然不可能窥探到内幕,但事后也至少可以推断出当时必然是有宗师在战斗中自爆,而且必然不止一个,否则决不足以给山海大狱的宗师带来足够的伤害,使得师映川得以最终生生擒下了对手,这师映川竟然不惜以大宗师陨落这样巨大的代价,来换得战斗的彻底胜利,如此手笔,如此气魄,令人心惊不已,更可怕的是,明明事先早已探明师映川此次身边只带有一位宗师,而当返回之际,身边仍旧有宗师跟随,那么当时自爆的两名宗师又是从何而来?更重要的是,这青元教主师映川的手中,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底牌?
对于这一切,不必说其他人,就连晏勾辰也很想知道,但他虽有此心,却也更清楚什么事该问,什么事却是不该去提哪怕一句,纵然两人之间似乎与寻常夫妻并无二致,但是有些东西,即便是亲如父子,情浓如爱侣,也是绝对不能够涉及的!
如今山海大狱既已落入掌中,以蓬莱为后方,打造水上舰队之事,自然就可以迅速开展,两人便就此事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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