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优昙定定看着师映川,只觉得心中一片幽幽绵软,不自禁地让人身心俱失,他一直都知道的,知道这个人不会属于自己,不是一个可以把握的人,自己本就不应该投入多少感情,只是,‘情’之一字,最是说不清楚,这世上也只有这个字,才能让无数英雄折腰,犹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等到自己蓦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因为点点滴滴的积累,终于产生质变,致使一颗心深陷其中时,却早已是万劫不复,此情此心,已是无可摆脱……是啊,人毕竟不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的,因此一时间左优昙忽然就道:“爷对我……”
说了这开头,却又马上就没有了下文,其实左优昙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太多太多了,可是看着眼前这男人的面孔,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刚才的话也不过是因为被触动了心思,才鬼使神差地说出个开头,但要再往下,却是不能了,左优昙很清楚,自己就像是一只飞向灯火的蛾子,在接近心中光明的时刻,自己不但会感觉到温暖和光明,而且伴随而来的还有焚身的痛苦,可是就算这团火焰再猛再烈,就算再怎么样,就算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终有一天要落幕,就算很清楚天底下最蠢的一件事情,就是痴心二字,可是左优昙知道,自己也还是愿意做这样的一只飞蛾!
--‘情’之一字向来都有很多解释,有的轰轰烈烈,宛若骄阳,举世无双,而有的只是花开无声,但却能够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因着师映川前来,鲛人们举行了盛大的宴会,等到宴会到了尾声,宾主尽欢,一名长老方命人歇了歌舞,撤下美酒羹肴,送上一盘盘岛上特产的鲜果,此人看了一眼师映川身旁的左优昙,随即目光转向师映川,道:“我等已从魏王处得知教主对鲛人一族的许诺,若是换作旁人,我鲛人一族定然不会相信,但教主不同,千年之前,鲛人受帝国庇护,当时大帝对鲛人的承诺之言,后来全部实现,直到帝国崩灭,我族才不得不重新隐世,因此我鲛人一族可以不信任何陆地人,但不会不信大帝的承诺。”
这鲛人长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面上就露出凝重之色,沉吟片刻,才继续道:“魏王前时转述教主之言,说是教主亲口许诺‘若得了这天下,便下令再不许任何人无故捕捉、买卖、伤害鲛人,鲛人可以自由求学习武,出任官职,任何陆地人不得以异类相视,不得有差别待遇’这一番话,我等不敢不信教主之言,但此事毕竟事关重大,对我鲛人一族而言实在意义非同小可,因此老朽斗胆在这里问一句,教主这番话,果是当真?”
这倒也不能怪鲛人们过于谨慎,对师映川的承诺有些不敢置信,要反复确认,实在是此事对于鲛人一族的意义太过重大,要知道这不但意味着自此鲛人的人身安全有了保障,而且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入世,享受与普通陆地人一样的权利和待遇,这才是能够真正改变一族命运的事,使得族群兴盛有望,这样的大事,岂是能轻率半点的?不要说鲛人完全可以自己上岸冒充普通人,混在人群当中正常生活,比如左优昙,如果不是知情者,谁也瞧不出他有鲛人血脉,可是不要忘了,左优昙是半鲛,外表看起来和普通人根本没有区别,但真正的鲛人却是与普通人有异,只看耳朵就能发现不同,更不要说他们的手腕和脚腕处还有天生的鱼鳞状花纹,这些都是掩饰不了的,一个鲛人,根本不可能在人类社会中自由正常生活而不被察觉。
师映川一手执杯,水晶杯里是鲜红色的果酒,与他一双似睁非睁的漂亮红眸交相映衬,说不出地魅惑,他听了这鲛人长老的话,便抿了一口酒,转脸看去,双眼在灯光中幽幽泛着红芒,说道:“本座说出去的话,便没有更改,既然前时已让优昙将此事转达,自是不会食言。”他声音微顿,一双精致的长眉已然冷毅如剑,面上神情淡漠,看不出丝毫端倪,只环视一遍周围的鲛人,单刀直入,缓缓道:“……不过,正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本座不是乐善好施之人,既已开出这样的条件,那么鲛人一方,又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直接,几名鲛人长老互视一眼,随即一同离座,拜下道:“我等愿为教主驱使,鲛人一族归附于教主座下,族中所有一切,包括男女老少族人,任凭教主取用!”
这已是下了血本,若说将族中所有资源奉献,这也还罢了,但鲛人一族如今凋落,而他们的生育能力也是非常低下的,一对夫妇一生之中最多只能生育几个孩子而已,而且成活率也并不怎么高,所以对鲛人而言,最宝贵最重要的就是人口,所以每一个族人都是不能轻易损失的,如今却有这样的表态,这分明已经是放开了一切矜持和顾虑,孤注一掷了,而事实上这也是鲛人们不得已而为之,要知道由于各方面的限制和残酷的外界压力,才最终导致族群落到如今的衰微局面,只能靠着避世来维持鲛人一族的延续,因此在突然出现在的绝大机遇面前,鲛人们已经下定了决心,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面对此情此景,师映川双手拢于袖中,望向这些美貌的鲛人,他眼神淡漠,悠然说道:“本座虽然作出了承诺,但前提是本座最终可以取得胜利,若是一旦失败,下场可想而知,如此,尔等不会后悔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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