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元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父皇跟自己说的话,母妃是弱女子,而自己则是男子汉,父皇说过,倘若有一天他不在他们身边,自己可要担负起保护母妃的责任。这是父皇和自己的约定,是属于男人的约定,他不会忘的,他一定会做到的,等到来日见了父皇,他定会夸奖自己。
舜元坚信父皇一定会来接母妃和自己走,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如今他故意胡搅蛮缠要母妃给自己夹这剥那,也不过是为了断绝海东青的歪心思。别以为他小就什么都不懂,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男人喜欢自己母妃,可惜母妃已经有父皇了,而且他们还有了自己这个爱情结晶。所以,无论如何,不管这个海东青待自己怎样好怎样教自己武艺,舜元的心都是偏向自己爹娘的。
用了膳后舜元便吵着闹着要睡午觉,还非要明若陪着。从生了舜元以来,在须离帝的隔离下,明若其实并没有多少和舜元同睡一塌的经历,她也懂得身为一国储君未来帝王的舜元要经受怎样的磨练,所以心中一直对儿子有愧,只要须离帝不反对,她甚至都是有求必应的。现下自己身在敌营,心里慌张,有了舜元在身边,也踏实点。就好像……就好像他也在自己身边一样。
搂着舜元睡下,端木云没有说什么便出去了,只是在临去前亲了明若脸颊一下。小舜元立刻红了眼,龇着小白牙恨不得咬下那登徒子的一块r_ou_来,却被明若紧紧抱在怀里,直到端木云离去,才鼓着小脸蛋用力在明若被亲过的脸上使劲啾了几声,还不满足,差点儿没用舌头去舔,小脸哭丧着,心里觉得万分对不起父皇,没有做到他的嘱托,当下又是委屈又是难受,窝在明若怀里就不肯再出声了。
明若不知道小东西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只当他是困了,便拉了拉毛裘盖紧,闭着眼睛好久都睡不着,心里又慌又乱,不知道到底端木云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是为了什么。
“母妃……”怀里传来稚气的声音,明若低头去看,舜元正眨着一双泪意盈盈的紫眸望着自己,小脸上可怜兮兮一片,说不尽地惹人怜。她心里一痛,连忙摸摸他的小脸蛋:“舜元怎么了?”
“我们还能回去吗?”再早熟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平日里虽然无法无天的胡闹耍心眼儿,毕竟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身后永远都有一个神一样的父亲做后盾,可现在失去了父亲,又要承担保护柔弱母亲的责任,小少年自然觉得肩膀沉重,被压得险些喘不过气儿来。“父皇什么时候才会来接咱们?”
明若被他问的心疼,眼里跟着蓄满泪花,舜元一看就急了,连忙伸出小手胡乱擦着明若的眼泪:“母妃母妃你别哭……舜元只是随口问的,母妃别哭……”
握住他的小手轻轻亲了亲,明若将怀里柔软的小家伙抱紧,低低地、像是说出自己心底的那句话:“你父皇会来接我们回去的……会的……”
二百零七、乌桓与大安
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的。明若在营帐里待了数日,别说是看到须离帝来接他们母子,就是连端木云都很少见到。他似乎很忙,忙到每日只能在营帐里坐那么浅浅一会儿就又要马上离开。
明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可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她还真的是想不到。舜元见母亲醒了过来,也收了爱玩的x_i,ng子不再乱跑,就是练武也一定是在明若周围。他比明若还要怕端木云会对她心怀不轨,好在端木云忙,时间过得倒也不算太煎熬。
放下手里的瓷杯,明若看着正坐在自己身边吃着点心的舜元,摸了摸他的小脸蛋,然后拿起梳子给他梳理练了一上午武艺已经散乱的头发。小东西头发又黑又滑,摸在手里跟匹缎子似的,别提有多漂亮了。舜元也很乖,捧着点心啃啊啃,一点儿也不反抗,一双琉璃似的大眼睛不住地望着正在营帐里来回忙活收拾的乌桓女人。
她看起来很高很壮,舜元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瓦卡,是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土生土长的乌桓人。但她并不像乌桓男人那样好战暴躁,而是非常热情好客,又遇上了舜元这么个小人j-i,ng儿,那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你,能把人心窝子都给看化了,哪里还会隐瞒什么,舜元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其实也是怪端木云太过谨慎,怕别人知道明若的身份从中推断出什么来,没有向任何人说明明若到底是谁,只说是自己当年青梅竹马的恋人,日后是要嫁给自己的。瓦卡自然就当明若是自己人,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说了出来。
明若讶异地看着舜元亮晶晶的大眼睛,她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半月的功夫,舜元居然就能将乌桓话说得大差不差了!就连她过了这么久也只是能勉强互相沟通,还远远及不上小舜元听说流利。
不过这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至少她知道了父皇并不是没有派人来救过她们,只是端木云谨慎小心,一模一样的营帐扎了数百座,哪里找得到。
舜元到底是个孩子,对端木云虽然不假辞色,却也看得出那个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武艺高强,人品又好,如果没有将他跟母妃抓来还对母妃心怀不轨的话,他想,自己应该是会喜欢那个男人的。
瓦卡笑眯眯地将手上的大氅架到衣架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夫人,您这是在为海东青将军担心吗?完全没有必要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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